陆时被他压在身下,勉强一笑:“你这是要干什么?”
楚持风的手已经解开他前襟,陆时深深呼吸,道:“楚持风,放开我。”
衣衫自肩头剥落,楚持风缓缓倾身向下,慢慢吮吻着他雪白的皮肤,唇舌带来湿润的痒意,陆时突然觉得法忍受。
让他想起以前,楚持风经常这样抱他,有时候陆时法承受他的欲望,又逞强不肯开口,他们就整日在郊外购置的小屋里欢好缠绵。
孩子就是这样怀上的。
陆时手一抬,四指略张伸开,拇指回扣,打上了楚持风后背的某处穴道,腿同时曲起往上狠狠一撞。因着内功全失的缘故,他也不担心会将楚持风打出个好歹,于是咬牙用了全力。
楚持风反应迅速,抓着他作乱的手压过头顶,将他轻易制服,陆时被他攥得发痛,嘴上仍不落下风,道:“楚大侠,看来三年过去,你仍然对我的身子念念不忘,你趁我身受重伤,还要强逼于我,和那些采花淫贼有何不同?咱们有甚么新仇旧恨,今天一起了断便是了,你何必这样欺辱我?”
他一面说,一面动着手臂挣扎,身体虚弱不堪,额头上又冒出许多冷汗来。
“了断,”楚持风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脸色冷峻,“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都是我救的?”
自醒来时就生起的疑心,此刻如野草般疯长起来。故人来信……追杀令……中原……陆时不愿再想,同样回视着楚持风,表情认真,一字一顿道:“那你杀了我。我还给你。”
沉默半晌,楚持风从他身上起来,陆时耳边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楚持风理了理身上发皱的衣服,说:“可我不想杀你。”
“你明明答应了我,却一声不吭便离开,明知道我四处找你,在暗中看着我的笑话也不出来,如今再见面,你故作潇洒,甚至说忘记了我的模样,想让我难堪。”
楚持风说着话,欣赏着陆时脸上越来越浓烈的情绪。
“我怎么会允许你死呢?我会把你一直留在身边。你也不必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你自以为能激怒我的那些话,在我眼中都可笑至极。”
“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楚持风目光落在他凌乱的衣襟上,嘴角噙着若有若的笑意,“你的身子,确实好用得很。”
陆时素知楚持风是个温和正直的君子。他师从竹山派,听名便知,竹,向来是君子的化身。竹山派的弟子众多,有学武的,学医的,甚至连朝堂中都有他们的身影,皆是清高正直,高风亮节之辈。楚持风的父亲是惟楚山庄的庄主,他家学渊源,又在竹山派被养育成人,是师父最喜爱也最重视的弟子。
陆时曾不止一次地听他的师兄弟,师叔伯说,只是楚持风涉世不深,心志不坚,遭贼人蛊惑,可惜,实在可惜。他当时听了,只觉得这些人给他扣了顶好大的帽子。照他来看,楚持风就算是移了性子,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怎么能怪罪到他身上来。
他现下心里却有些惶然。
说过那番话后,楚持风出去,隔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又回来,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屋外。
陆时没有挣扎,也没有同他说话。
外头天还未全黑,陆时环顾四周,这竹子造成的小屋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周围依稀可见其他山峰的轮廓。越往里走,小径愈发狭窄,光线也变得更暗,陆时动了动鼻子,闻到股硫磺的气息。
不远处雾气升腾飘散,有个天然形成的温泉。楚持风将他放在池边,道:“脱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