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虞仲怀醒来时不出所料的身侧人。
他怔愣的看着床边挂着的小风铃,觉得身下潮湿一片。
他蹙眉看着被完全濡湿了的床单。
精液和清液混在一起,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腥檀的石楠花的味道。
他一言不发,却又紧了手指。
又做梦了。
并且,这一次是在京都。
想到她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想要强制占有她的心思就疯狂的滋生蔓延,缠绕满他的整颗心脏。
虞清带着点心和果脯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是说还能再呆些日子的吗?”
她着急的凑到他的身边,昨天晚上被折腾的快要散架了,动一下都会疼,动作略显艰难和笨拙。
她看着他们已经在往马背上面绑东西了,连忙又把食盒里面的点心全部都手忙脚乱的包在纸包里面,带去让他们放进行囊里,对着虞仲怀道:
“六哥哥,这些你带着一起去吧,你别忘记吃!”
她焦急的小脸和昨夜梦中她哭着恳求不要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虞仲怀慌忙移开目光,转过身去,遮住了迅速支起的帐篷。
“六哥哥?”虞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躲她。
“嗯。”他眼神晦暗,应了一声,就准备走。
虞清懵了。
好像昨天晚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甚至于,他对自己的态度更冷了。
为什么?
“六哥哥,昨夜,你……”
“我喝醉了,就先回来歇息了,你们呢,什么时候散开的?”他打断她的话。
脑海当中全部都是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下的香艳画面。
微张的红唇,晃动的酥胸,纤细的因为动情而扭动的腰身,白皙的挂在他腰间的双腿,还有将他整根都吞进去的粉嫩娇穴……
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和她拉开距离。
“……”
虞清咬唇。
所以他是直接喝断片了?
不应该啊。
他们在做的时候,他分明是……是神思清明的!虽然有醉意,但是完全没有到断片的地步。
但还来不及细想,他就要离开了。
“你和沈寄即将成婚,按礼数来说这之前都不能再见面了,所以昨夜叙得久些也是正常,瞧你,都没睡好。”他说着,眼神微沉,向外走去:“快回去好好补一觉吧。”
“六哥哥!”
“事态紧急,我先走了,你乖一点,不要乱跑,你的婚宴,我就不来参加了,贺礼会让管家给你送去的。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仍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兄长模样。
她没有看见他眼底的隐忍。
“没有。”虞清摇头,只看着他的背影。
“好,待下次哥哥回来,给你带些边疆的新鲜玩意。”
她失落的离开。
他们此生,恐怕再也不会再见了。
他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她没听见后面的家丁在议论:
“六殿下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之前不是说要回来半个月吗?”
“昨夜到现在,人传信,也没有信鸽,是哪里来的事态紧急啊?”
一路到离开京都城门,毫意外的没有一个人来送他,他也早就习惯了,看着她送来的果脯,他的手指摩挲着,皱起了眉头。
今天虞清走路的姿势明显不正常,露出的手腕上还有红痕。
昨夜……
她和沈寄……做了吗?
脑海里显现出的画面是她躺在床上乖巧的一丝不挂的模样,大大的左右分开的双腿,小手咬在唇边,眼神带着羞怯的不安,又透着隐隐的期待。
她粉嫩的小嫩穴因为被男人的爱抚而微微噙动,一开一合的刺激着视线。
被顶入进去的时候四溅的爱液汁水,跟着男人的晃动而不断左右摇摆的双腿,荡漾的双胸,湿漉漉的睫毛,求饶的香软小嘴,还有被汗水濡湿的黑发,黏腻的在她莹润的肩头,她措又迷茫的眼神……
她被沈寄碰的时候,也会那么湿润多情吗?
像张小嘴儿似的娇嫩的肉穴会被插入进去肉棒撑得看起来薄薄的,贪婪的把那根粗壮的丑东西一点一点全部都吞进去,爱不释口的绞着,不肯松开。
嘴上叫嚷着不要,小穴却收得更紧。
“也……”他自嘲的一笑。
他怎么会想到“也”这个字。
他只在那些肮脏阴暗,不能为世人所知的梦里碰过她。
而沈寄将来是她的夫君。
会和她夜夜相拥而眠。
会操开她的嫩穴,顶得她花枝乱颤,娇吟连连,喘息着说些爱意缠绵的话,软软的在别的男人身下撒娇。会把她填满,她会艰难又贪婪的把其它男人的性器一点一点的吞进去,然后吮吸住,混着她越来越多的淫水,在操动中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
虞仲怀沉眸,快马离开京都。
……
虞清回到公主府,日头暖洋洋的,她靠在躺椅上面,感受着玉瑶给她扇扇子带来的清风,很快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被虞仲怀折腾了太久,他精力和持久度都长的过分,她浑身都被撞散架了似的,睡的很沉。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和玉瑶小声的讲话声,随后玉瑶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很清香的墨香味儿。
像混着江南的烟雨,带着些清雅的檀木味儿,闻着让人心里觉得沉静。
摇扇子的手靠近她,一下一下的帮她扇着。
她下意识的就往那人的身上贴靠,嘴里咕哝着“好闻”然后蹭过去。
那人低笑一声,奈又宠溺的任她靠,又怕她从上面摔下来,于是靠近她的身边躺下,半撑着身子,帮她继续扇凉。
她再在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味,困倦的眼皮子微微张开一点点,又合上,呼吸均匀的沉沉睡着,过了许久才软声唤了一句:
“七哥哥……”
“嗯。”虞尘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温柔的:“困就睡吧。”
“七哥哥,你抱抱我。”她声音委屈往他的怀里钻。
“怎么了?昨儿听他们说嫁人的不好,被吓到了?”他安抚的顺着她。
“……六哥哥走了。”
虞尘摸着她的头,像在哄小孩子,“六哥定不是故意不等你的婚宴,不委屈了,等下次他回来,咱们要他帮你补上,好不好?”
“嗯,七哥哥,你到时候一定要帮我打他的手板心,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好,七哥哥帮你,不难过了。”虞尘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轻声道:“婚服送来了,要不要去试一试?”
“七哥哥。”
“嗯?”
“我要成亲了,要嫁人了,若我死了,是不是就不能葬在皇陵,和你们永远在一起了?我得葬在沈家?”她的手攥紧虞尘的衣袖:“你能不能答应我,若我死了,一定将我葬在皇陵里?”
“傻丫头,说什么呢。”虞尘抚着她的黑发。
“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做到。”虞清缓缓睁开双眸,还困倦的迷蒙下带着一股认真专注的哀伤,望着他。
虞尘安抚的拍着她,“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到。”
“七哥哥。”她的额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声的:“你要永远永远记得,清儿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太困倦了,虞尘说的话她没有听清,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婚服一直到了大婚的那天才穿到虞清的身上,好在原本就是请全大虞最好的绣娘做的,尺寸合适,绝美华艳,点缀的颗颗夜明珠随着她的动作,在裙摆上微闪光芒,华光溢彩,美不胜收。
玉瑶将最后一只钗帮她簪在头上,笑吟吟的:“殿下好美。”
虞清看着那枚玉簪,问:“沈寄怎么想到要我戴着它?”
“驸马说,这是殿下和他的定情信物。”
虞清抬手抚了一下,道:“只可惜,另一只被毁了。”
玉瑶张了张嘴,“另一只……”
“玉瑶,你将我放在床边的小匣子拿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殿下成婚已经赏赐了奴婢太多东西了!”玉瑶将那匣子拿来,放进虞清的手里,在虞清的招手下坐在了虞清的身边,被虞清牵着手。
“这是我专门为你定的珠钗,名字就叫玉瑶,好看吗?”
钗环精美,做工细腻,纵是京都里的官家小姐都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珠钗,玉瑶小心翼翼的捧着,几乎不敢去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奴婢,跟在公主身边已经享了太多好东西好日子了,心知拒绝虞清会不开心,但又不知该如何去接。
便听见虞清又道:“这是银票,这是你最喜欢看的大虞风物志,我找来了最新版的,你看,这里面比你先前看的那本多了好几处秀美宜人的地方。”
“殿下,您这是……”
“玉瑶,我知道你喜欢看风景,体人情。你闲暇的时候就会看书识字,也总会去七哥哥那里凑着听先生们讲些不同的见闻,你不该困在我的身边,只做一个小小的婢女。”
玉瑶摇头:“奴婢不委屈,能陪在公主身边,是奴婢的福气!殿下,是玉瑶哪里做的不好了,惹您不开心了,玉瑶都改!”
“你聪慧,机敏,还生得漂亮,就是命不好,摊上了一对狠心的父母。玉瑶,这是你的卖身契。”她把契约和银票一起放进玉瑶的手里:“我嫁了人,一切就要结束了,我放心不下的人太多太多,最最担心的就是你。”
结束……什么意思?
玉瑶愣住了。
她看着虞清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公主的眼眶里盈着泪。
“玉瑶,你去看你一直想看的天下吧。我去不了,你帮我看一看。每到一处地方,你就折一只花给我,夹在这本书里,等花瓣风干。一直到你走遍天下所有的地方,再带着这些花回来送给我,好不好?”
“殿下,玉瑶不走,玉瑶不走!”玉瑶泣不成声,跪在虞清面前。
“你再这样,我也要哭了。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落泪的。”
虞清温软的小手帮玉瑶擦掉眼泪,“这是我的玉环,我跟太子哥哥说好了的,不论我是生是死,还是不是公主,这枚玉环都是我的信物。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拿着玉环去当地的州府寻求庇护。”
“殿下……”
“玉瑶,我想保护好你。”
“殿下,玉瑶愿意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你已经伺候了我一辈子啦。”虞清笑,“是我这一辈子太短了。”
玉瑶心头猛震,“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该走了。玉瑶,别惹我生气,也别惹我哭,听我的话,好吗?”
一股强烈的不安从玉瑶的心底生起,她双手颤抖,摇头落泪,想再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心口发疼,“六殿下和七殿下知道吗?驸马……知道吗?”
“不知道。”虞清摸着玉瑶的脸:“我的玉瑶果然最最聪明了。”
“玉瑶要与殿下永远在一起!”
“傻玉瑶。”
若玉瑶不走,作为虞清的贴身婢女,虞清死,玉瑶必须陪葬。
“但我想看看不同的花,玉瑶,你不愿意带花来给我吗?不愿意也没关系,你呼吸呼吸自由的风,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玉瑶,走吧。”
“那……让奴婢陪在殿下身边,伺候殿下完婚吧,求您了……”
“不好。今日我只想和沈寄在一起,不想见旁人。以前总是你看我的背影,让我送你走一次吧。”虞清摇头,定定的看着玉瑶,“我的玉瑶好漂亮,也该让旁人瞧一瞧。”
“殿下……”
“去吧,走吧。”
玉瑶重重在地上给虞清磕了三个头。
她走的踉跄,眼泪坠了一地。
虞清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了目光。
房门被扣响,太子一身华服,走了进来,虞清小跑过去抱住太子的手臂,甜甜得叫了一声:“太子哥哥!”
“怎么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太子心疼的帮她擦泪。
虞清躲着他的手:“我脸上有脂粉,你别给我擦掉了!我还要漂漂亮亮的见夫君呢!”
“好啊好啊,有夫君了,连太子哥哥都嫌弃了。”
“就是嫌弃!谁叫你天天喝那么苦的浓茶,我瞧着你都觉得好苦好苦!”虞清吐着舌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太子哥哥,你得答应清儿,以后可不能总喝那苦汤药了,每到休沐日,都出府去,亲自找个香甜的糕点送来给我,而且休沐日不准熬夜!”
“亲自?”
“嗯,亲自!”虞清点头:“你要要静下心来,亲口品尝,觉得好吃了,再带给我哦。可不能敷衍了事!”
“好。”
“每一个休沐日都要去哦!你答应我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好好好,答应你了。你啊,这副样子,连兄长休沐日做什么都要管,不怕沈寄受不了你?”
“略!”虞清往太子手臂上贴,笑吟吟的:“太子哥哥,将来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君主,大家都说你刻板,但清儿从不这样觉得,若连君主都不重视礼法,还有谁会遵守法度?太子哥哥,别听那些人否定你,你在清儿心底里,是最最好的太子!”
“这么突然说这些?”
“想到了,就说了呗。很多话我们总想着以后说以后说,可万一没有以后了呢?”虞清看着他,“太子哥哥,你有什么话想跟清儿说的吗?”
“很多话不能宣之于口,便让它散在风里,沉进水中。太子哥哥想跟清儿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太子认真的看着虞清,笑了:“清儿今天好美。”
“只是今天漂亮?”
“每天都那么漂亮,每天都想看着你。”太子宠溺的帮她扶好头上的钗环,眼神自她的眉眼上掠过,叹了一口气:“沈寄啊,沈寄。”
虞清学着他的语气也念:“沈寄啊,沈寄。”
但怎么都学不出他语气里的遗憾和不舍。
皇帝皇后虽然没有来,但太子亲自送虞清上轿,除了六皇子虞仲怀以外的所有皇子都到了,宾客礼品都排到了街尾。
一场绝仅有的,绝世盛大的婚宴。
虞清坐在婚房里,交杯酒落。
沈寄只定定的看着虞清,将喜帕掀开,目光炽热,一瞬不瞬。
“清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是我终于嫁给你了。”虞清看着他,“婚前这些天都不能见我,想我吗?”
“想,时刻不想翻进公主府里去见你,可他们说,要遵礼法,否则便不能和你共白首了,于是就一遍一遍的跟着他们过这些繁琐的礼仪,一点差都不敢出,比让我上阵面敌还要紧张谨慎。”
“共白首……”虞清喃喃,向他伸出手,笑起来:“想我……是想哪里?”
外面一阵起哄声。
“哟哟哟,想哪里!”
一阵喧闹。
传言里沈寄收在后宫里面,和他有龙阳之交的几人闹腾得最欢。外面瞧不见里面的情形,只乱嚷嚷着:
“快将新娘子的盖头掀开,让我们瞧瞧沈寄嘴里念叨的小祖宗到底长什么样子!”
“是啊,耳朵都听沈寄提她听出茧子来了,快让我们看看,和沈寄雕的木人像不像啊!”
虞清脸颊一红,沈寄的手掌盖在她的耳朵上,坐在床边,和她平视,眼里的温柔笑意都快要止不住流淌出来了,将虞清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