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面色僵硬。
商时序穿戴整齐地站在台球桌前,轻轻摩挲着球杆,他的眼眸聚焦在台球上,目光如猎鹰一般犀利而专注,他轻捻球杆,能感受到杆身的凹凸,然后趴下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桌上的台球,眼神如锋利的刀刃扫射过,寻找着最理想的击球范围。
击球瞬间,台球与球杆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球体仿佛沿着特定的轨道旋转般滚动进了球袋。
商时序眼中闪过一丝劲道,祁怜见他十足高兴,神情放松。
“戚少,来一杆?”
戚应淮冷冷看着商时序:“我的人呢?要是他在你的船上出了什么事,商时序,你就做好把你自己都赔进去的准备。”
祁怜在一旁一听,心想这下完了。
商时序却只是慢悠悠地拿起壳粉擦了擦杆头。
“戚少既然提起这个,不知道戚署长有没有教过你,别人的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
戚应淮不是那种弯弯绕绕的人,更何况此刻早就心急如焚了,闻言上前凶猛地抓住商时序的领子:“你她妈少给我拿腔作调!李兀是我老婆,在你的船上失踪了,唯独就缺了那么几段监控,不可能跟你没关系的,什么叫你的东西?这辈子跟我抢东西的人还没出生。”
商时序眼镜都被扯得一歪,他突然笑了一下,讥讽道:“戚少,戚署长知道你在外面给人做三吗?”
戚应淮这下是真的火了:“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商时序甩开他的手,然后将一个结婚证扔给他。
“我现在以李兀丈夫的身份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戚应淮翻开那本结婚证,打开的瞬间就愣住了,那上面赫然是李兀和商时序,李兀看上去更年轻一些,上面的登记日期正是三年前。
戚应淮只觉得荒谬比。
“你她妈疯了,结婚证也……”
戚应淮刚想说造假,可是他同李兀也有一本,他反复摩挲看过很多次,这本真的有些……真。
商时序冷冷看着他:“看清楚了?”
他刚要说给我。
然后那本结婚证就在戚应淮手里被撕碎了。
“你他妈妄想症吧,用个假证就想骗我,要不是我家里有一本真的,我还真可能会相信。”
商时序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他连忙捡起来,可惜已经被撕得不能再烂了,他简直急火攻心。
“戚应淮!你这个不要脸的男小三,给我去死吧……”
祁怜回忆起那一幕是混乱的,他那个从未失去风度的老板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和人打了起来。
他几乎完全插不进去手,两个人直接把台球室拆了,等他想起什么,去商时序房间着急忙慌找到卧室的备用钥匙,打开之后,他看着被绑在床头正在尝试解开锁链的老板娘,差点跪在地上。
李兀穿上鞋子,走几步祁怜就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他是扭伤了脚,刚想问他要不要紧,就看见他脚腕被绑出来的红痕,心里又说了几句造孽造孽。
令祁怜欣慰的是,他们老板娘出现,正处于狂暴的两个人终于是停了下来。
可是他的老板真的阴险,趁着戚少爷愣神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拳。
然后祁怜就看见他们老板娘首先冲向了那位倒地的戚少爷。
祁怜同情地看向他已经有些不可置信恍神快要碎掉的老板。
“兀兀……你护着他……”
祁怜眼神看向那位刚才还十分威猛差点骑在他老板身上揍他的戚少爷,如今像是受了内伤,靠在他们老板娘怀里:“老婆,我胸口疼……”
李兀皱了皱眉:“商时序……你够了……”
祁怜连忙看向他们老板,狼狈得连他本体属性的眼镜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商时序嘴角抽动:“兀兀,你居然护着他……”
祁怜心想,老板你这句台词已经说过了。
李兀看着商时序:“……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李兀此话一出,惊呆了在场三个人。
戚应淮:我擦!还真跟他结过,那刚才我撕那个是真的啊,该不会是李兀跟他离婚,把他刺激得精神失常,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才在我面前发疯的吧。
商时序差点气得吐血,倒退两步:……李兀他妈的为了这个男小三什么说得出来!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婚了?!
祁怜:我靠靠靠靠,这他妈也太精彩了,老板居然成了失婚男,难怪要搞囚禁那一套,敢情平日里装的什么深情人设是装逼。
两个星期后。
徐宴礼拿着一支雪茄,剪开了雪茄的脑袋,点了火,身边的副手将法院的传唤递给了他,徐宴礼抽着雪茄,看着那份文书,看到上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露出思考的神色,副手在一边,等待他答复。
终于在良久以后徐宴礼开口问道:“我当初没签吗?”
副手缓缓道:“您当时说不必管。”
“……是吗?”
“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