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宫远徵爹娘早就亡故,长兄如父,哥给他定的亲一定是好的
虽然,他还没有对冯碧珍多么爱重,但接触下来也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姑娘
就是总低着头,不看他
这点可不好,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后还要拜堂入洞房呢,总不能老不看他。
不过还好,他们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
贴身的腰刀,在没有宫尚角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了,他把这柄刀送出去,交出也是他的心。
宫远徵在换信物的时候,就一直在看冯碧珍耳上的碧玉坠
若是能换到她的耳坠就好了,翠绿翠绿的,小小的很好收藏,他可以贴身携带,就像佩戴腰刀一样。
今晚是冯碧珍如徵宫的第一晚
他们向寻常夫妇一样对着坐用晚膳,碧珍姐姐沐浴,他就在外守着
多了一个人在身边吃饭,以后还要多一个人在身边睡觉
宫远徵从怀里拿出翠绿的耳坠,捏在手指尖,月色下,珠玉晶莹剔透
他其实远远没有表露出来的这么游刃有余
只是碧珍姐姐更加羞涩,才掩盖了过去他的生涩
宫远徵浑没发现,直到现在他的嘴角一直笑着没下去过
隔壁就是碧珍姐姐的屋子
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如果……她呼唤他一声的话,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过去看她
碧珍姐姐声音又软又细
也只有他这么耳力高强的,才能听得到
宫远徵笑着把耳坠收在手心里
闭上眼睛正欲睡觉
只听到一声很轻很细微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这声音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小猫似的软绵
“徵公子…….”
宫远徵从榻上翻身起来,鹞子翻身,两下就从窗户来到了隔壁
他身形快如闪电,撩起外面的帷幔,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但嘴角却一直在欢喜的笑,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古怪极了
真让人不晓得,他到底是担忧呢还是欢喜
他坐在冯碧珍的床榻边,拉住她柔软若云的手,“碧珍姐姐,我在。”
“可是有什么事吗?”
冯碧珍似是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眼泪波光盈盈,气若游丝的蹙着眉
“徵公子……”
“我……我心口疼。”
她另一只手抓住衾被,痛苦难耐
“之前伤过的地方,疼起来了……”
“好痛。”她忍不住婉转的啼哭起来,哭的真叫人肝肠寸断
宫远徵哦了一声,握住她搭在外面的右手,也皱着眉
“伤口痛,那怎么办呢?我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药。”
“不应该这么痛啊。”
他俯下身,捻起她带着药香的一缕发丝在手指尖绕啊绕,不带任何情绪的问:“是不是碧珍姐姐不尊医嘱,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还是说,姐姐没有按时涂我的药膏?嗯~?”
“我……嫌涂药的地方太不便,就……涂得少了。”在宫远徵的逼问下,冯碧珍终于说了实话
“哦——原来是嫌麻烦,那可麻烦了。”
仿佛捏住了冯碧珍的死穴,宫远徵肆忌惮的继续说下去
“那药膏是我单单调配的一小罐,正好是伤口愈合痕的量,现在你少涂,估计罐子也落在了女客院落没带着吧,啧。”他咋舌一声
“碧珍姐姐,你不乖,怎么偷偷做坏事呢?现在深更半夜的,我去哪儿给你弄药膏?”
她白皙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抓住,眼里带着泪,期盼又可怜的求他:“碧珍了,求徵公子救救我,想想法子吧。”
宫远徵卷着她的一缕发丝嗅了嗅
都是他调配的草药的味道
“那没法子了,姐姐泡了药浴,伤口凝结不好又浸水,恐怕是要留疤了……”
“留疤倒也妨……”
“只怕,我刚才在药浴里加的几味药,会腐蚀伤口的血肉,到时候越来越深,见了骨……便不好了。”
他一句一句,慢慢的说下去
直说的碧珍戚慌掉泪,珍珠般的泪滴从她的眼角淌出来,被他蘸取放入嘴里品尝
“姐姐,真的要我救你吗?”
碧珍忙点头,不停地告饶
“徵公子,碧珍了,你要是还有办法,就救救我吧。”
“心口真的……疼的厉害。”
宫远徵笑着,掀开她衾被的一角拎在手里
“碧珍姐姐,那我可要掀开被子看一看了。”
不等她拒绝,他继续说下去:“不仅要掀开被,待会,我还要掀开姐姐的衣衫,毕竟我不看一眼伤口的情况,也着实不好妄下论断能否治愈。”
他笑着,作势要把被角放下
“我们虽是定了亲,可到底还没拜堂入洞房,姐姐的清誉重要,我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可好?”
此话一出,碧珍抓住他的手,羞赧的帮他把被子掀开了
她一手捂眼,泣声道:“非常时刻,勿要再提这些繁文缛节……徵公子医者心,还请救我。”
宫远徵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