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下雨了,淅淅沥沥,不紧不慢。雨帘不疏不密,能够看到雨帘后有个人影一晃,但这个人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的那种。雨点也不清爽,很有些粘稠,在故意酝酿一个故事,但故事还没有去发生发展和有了结果,编故事的人却已经伤心,打算放弃了。
放弃也好,控制着某些故事不要发生又希望和助力某些故事恰当地发生,这也是伤心或者说是伤心的一部分。
仓惶而逃,这种景象很常见。
三十八号经常被追杀,有人,有奇怪的动物,像是半兽人,有一座山或者一群狼。有时候是一道声音,声音就在耳旁就在身边,震天震地,从自己的灵魂深处发出来,一不小心就会粉碎了自己。
只能惶急地逃。
自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只要自己不在意,不在意发生的这个意,随它们就好的话,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了。事情刚一开始就结束了,四围的时间和空间疾扑而来填补上任何空缺,就像没有发生。
而后急遽缩小,如果幸运的话,就会凝聚成一粒尘埃。
被吹起又落下,附着在一棵桂花树的叶子上。听到墙外的笑声和路过的脚步声。
但有些事情必须在意,被视为执著、顽固、分裂都不在话下。一件事情拿走不认真的成分,剩下的认真才是这件事情的真相。
水渍和雨的关系很近,就如风和火,老牛和田野,月亮和山影,睡梦和安眠。身后追赶的水渍不允许他回头,那是一些深不见底的洞,只是被水渍这种形式掩盖了起来。身前和左右也开始密密麻麻,水渍开始有了一些荡漾,灵动了起来。
总有缝隙可钻。
一件存在存在就已经留下了缝隙,所以一件存在开始了之后就被记忆了下来。不管多少岁月过去,存在始终是那个存在,事情还是那件事情,但对于事情的看法和流传却不尽相同。
常看常新,常看常旧,事情就会变得模糊。
这是一朵桂花,它是原先的花也是未来的花,但不是今天的花。今天这朵花和我隔着遥远的距离,我真的法走过去,除非我也变成了花。
往上飘,往下坠,平直地来个瞬移,从一个斜角上往后退。
感觉到腾挪的范围越来越小,也许和那些雨点的粘稠有关系。
束手就擒肯定是不甘心的,那是放弃了一切。何况也不能赌,自己停下了,若水渍没有停下,那身体直接就会被破坏成筛子并马上腐蚀成一股烟。
身体是最好的屏障。
身体里藏着很多秘密,不能轻易交付出去,一旦没有了,专属个人的拥有就没有了。死亡就行进了一大半,后面的死亡也会接踵而至。
所以要坚强地活着。
活着才有机会。
身法越见粘滞,大声对空说话,“不逃了,不逃了,放过我吧。”
这次没有粗哑的声音响起来,看来是懒得理我了,已经心意已决了,就惧怕地逃得更急了。如果能够上天入地,不管那是什么天和什么地,都会一头扎进去,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意????????????外地却有另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内宫,针,二二一二三,一一一零三。”
霎时,三十八号周围的水渍全部消失,雨也不下了。天空的震位方向上却忽然湿了一大片,数的水渍从湿的地方幻化出状似一条龙的存在,扭一下身子忙忙往兑位方向飞走了。
而接着,一道心语传来。有些粗暴和急速,满有不甘,“这次饶了你了,但事情没完。”
旗鸟也同时消失了。
落在地上的三十八号却有些发愣。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不知道何去何从,继续留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还是暂时告退?难道自己的目的被发现了?
不可能。
这时却见大岩先生伸出头喊,三十八号,三十八号,你怎么跑到花园里去了,赶紧回来我们继续上课。
从花园的边门回到教室的前门。
教室里的所有人对刚才的事情一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