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兜头被打了一戒尺。你乱想什么?
一戒尺直接把刘十三打出了梦境。
被打出了梦境才知道刚才是做梦,而刚才梦中教习的话稳稳的还在,这叫人放心。只是马上在感受上开始少了一些什么,已经非原汁原味。
当面鼓对面锣,故意弄得很热闹,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不用在背后做一些暗光里的事情,留着这样那样转圜的余地。
要求时间直接,空间直接,情感直接,能活下去就好。
尤其在意识上能说服自己怎么活下去。
一段时间、一个地方、一件事、某一个心情,对于意识来说很有影响。
一件事情很重要,重要到我夜不成寐,念兹在兹,但在经过了另外一件事情后,这件事情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醒后他没有马上去睡着。
月亮已经偏西,大约是后半夜。木窗户上贴着薄薄的草纸,屋子里有亮,朦朦胧胧。屋子里就像灌进了一些黄泥巴的冰凉,柔软但是冰凉。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又被打入到了泥泞之中。
他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也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很早就不尿床了。
在后来却得了一场病,就开始没有廉耻地旧事重提,开始重操旧业了。
一直坚持到了进入高级中学。
这对一个孩子的打击是难以估量的,他知道别人都知道了,别人也拿这个有意意往他的身上引,他就开始孤单起来,一次一次走向荒凉,走得更远。他宁肯这是自己独享的一项秘密,即使秘密里有很多惭愧和委屈。
我是这样的了。
用了很多偏方没有用,不喝很多水也没有用,总不能不喝水。
他甚至怀疑过他是被偷偷注入了一些水分的。
有时候不敢睡觉,他摸着新换的被褥,上面还带着太阳和季节的味道。而越是这样越是睡得很快,睡得很深,黑暗在召唤他。他也只能在黑暗中了。
外面的世界荆棘丛生,大树盘根节地疯长。他在哪里,哪里的光明就被这个树墙挡住,给他安宁。
我一直记得一件事情,我就在这件事情的门口等着,但是恍惚间,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让我后悔极。事情有悄悄溜走的嫌疑,我对我的不能经心也产生了怀疑。
心如何才是我的心?
我记得的事情像纸包里的点心,我一直盯着,连眼珠也不一下。可是纸包和纸包里的点心还是不见了,并且其他也盯着纸包的人异口同声地告诉我,你记了吧,怎么可能,“这不是你说的昨天,现在已经是今天了。”
我睡了很久吗?
难道我的梦境和现实贴在了一起,现实即梦境,梦境即现实?一个现象,两套系统?这并非没有可能。
我所谓的盯着是做梦,现????????????在醒来却是现实,而现实是另一个梦境,还是转为了梦境?
梦境和现实有时候要相互交换一下,各自也要去呼吸一口气,以为的“一直”已经不是一直,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一直”被换成新的了。我还蒙在鼓里。
“我想知道我的心是什么。”这句话是一个意识,准确说是意识的一个应用。我、想、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每一个字都有用。
但我们不用那么繁琐,因为就这几个字解释起来也极其困难,汗牛充栋的书籍也说不明白。
有时候干脆省略掉,等于把一张纸又卷了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明白了。”
和自己交流简单一些,少了半壁江山,我说的我是我。没有你。如果加上一个你,不但整件事情的轮廓要复述一遍,而且在关系上还会产生新的内容,因为毕竟是两个世界。
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容易。界定我现在的心,那就需要更大的一个心来包容和托起这个心。
我想知道我的心,是因为我的心不发挥作用,当务之急的,是我想通开一条路,在我有尿或尿急的时候能来通知我一声,让我不再尿床那么难堪。
可是你们都去了哪里?
山海经海外南经载,“有神人二八,连臂,为帝司夜于此野。在羽民东。其为人小颊赤肩,尽十六人。”有的版本“尽十六人。”在理解上,有的说,神人二八,神人叫二八,不是十六位神。有的说神人二八是神人叫二八,只是他可以幻化成十六人,胳膊挽着胳膊,只是不知是围成了一个圈,还是连成了一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