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达和穷都是对于“道路”的形容,敞得开、行得到和走不通、力走。达是基于内心的往外走,身达,心达,灵达。穷是两间余一卒的徘徊,现在有很多的闲暇了,不是都开始讲“身心灵”了吗?我也来研究一下,赶个时髦。
可是进来就蒙了,我的身底,我的心底,我的灵更是渺不可见。
这个地方我来过,假寐或者闭目养神的时候就在这里晃悠。
那时候没有凝神,不够专心致志,走马观花,想到什么是什么,看见什么是什么,这时就一反常态,只注意目前这一点。感觉很好,虽然只注意目前这一点,但这个一点的目前却忽然空了。
它空了但是我知道它还在。
这个时候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往前走,我的意识和这个空目前是一体。往前走有世界,现在不便探究。一是我倒退着走,我的意识和空目前绑在一起,我竟然能看向自己,掉个头,也就是看向自己的深处,这应该也是一个世界。
没多久我就睁开了眼睛,为这一点发现而欣喜。
我是魔界人,家住魔界的椿树村,叫我肥贵就可以了,我是一名有名的医者。战时或者出任务的时候就被提调为行旅医者,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救治数,被赏赐了很多药物。
万物皆可入药。
用药有三个环节,一是了解药物的性质,它能医治什么。一是了解病人的病情,用什么来治疗。一是我,我的了解我,我很重要,我来决定怎么治疗。治疗方案粗分有三个,最佳治疗方案、一般治疗方案和保底治疗方案。
不管在魔界还是其他界,都有一个传说,界有一病必有一药。
没有治不了的病,要么是没找到对应的药,要么是对病没看出根源来,要么就是俗称庸医的不知药也不知病,完全没有辨证施治的素养。
最佳治疗方案得时间上合适,药物上合适,我也合适,我是病和药之间的渠道。
在我合适的基础上一般治疗方案一般是指药物不合适,为了这个提前做的准备就是成品药的储备。保底治疗方案是最差的一种,其意义是维持病,对药物的要求也可以降低,采用的方法就是药品的替换。
有些药物的药性是相通的,这不用多说。但请记住是药性的某些方面相通,其他方面可能会伤害身体,或导致其他病的产生,但一般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有些机构称之为副作用,只是大小而已。
你要治疗的是这个病而不是其他病,这个病好些了,其他的也就不去计较。
对于病的治疗,一是治好,如感冒发烧肚子疼等一些小病。一是让病不再加重,脑中长了瘤子,如果不想开颅动手术,要做的就是减轻病者的痛苦。这就是合理的维持病。维持病的做法不应该受到很多的指责,或者是等待某个机会,或者是守望某个奇迹发生,有一天这个瘤子自己消失了,这不是没有可能。
已经有很多魔人明白了与病共存的道理。费尽心机地一直拱门,不如往后退开些,从这个意义上说,医疗设施不是救治设施,而就算救治也是有条件的,不是谁都可以。
大病不治,小病忍忍。有一个共病,谁都逃不了的,叫死病,正在远处发笑和走来,步伐是那么坚定。
一是没有办法的人为转移病,这一针下去,他可能能清醒过来,但双眼或者某个单眼会失明,或视力严重下降;可以让你再多活半个月,但你的身体将完全瘫痪,失去知觉;或者你的眼睛已经发炎严重,得把这一只魔眼的眼球摘除,你愿意的话就换上一只熊眼。
熊眼看不见东西,刮风下雨还会隐隐作痛,或者因为面目“不雅”又加重了心病,但总比戴眼罩要好一些吧。
魔界魔体强横,一般不容易生身病,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好着手。本来魔体就强横,但魔界的魔人却最喜欢炼体,最常见的是自己不小心震断了经脉。有的是魔法用了地方,多出一些器官来,如三只手三条腿四个头,脑袋上长出三条尾巴,鼻子有三尺长。这些器官不能动,一旦切割了,这个魔人也就废了,血脉经脉已经和本体相连。
有的是产生了变异,魔身和鸟身混合,蛇身猫头,变成了旱地八爪鱼,或者完全成为了一条铁牛尾巴,五官都移到了尾巴上,向外凸起。
这些病变都来自于心病,执着地练功本身就是心病的一种。
在常识上是心脉不通造成的,心脉不通是指魔心对于魔身和魔????????????心的不通,通魔灵就更不用提了。
不是魔界的人都修炼魔功,这只占极少数,大部分的魔人就是普普通通的魔人,和其他生灵一样有生有死有一世的生活。也十分工作勤恳和热爱学习,受到盘剥和征用,不同的是在亲情上淡漠不少,几乎没有家庭的观念。
对于心病的疏导对普通魔人有用,对于那些狂热的修炼者来说就是对牛弹琴。
所意识到的缺陷是整个魔界缺少良好的功法,这成了桎梏魔界的最大短板,上层焦头烂额。
我修炼身心灵,我把这称之为功法,上手很快。
有三个月躺在蓍草堆上一动不动,后来终于想明白了,有如神助。是想明白了,懂那个意思了,我自己还没有修到,也就是没有到达。想的究竟对不对还要用实验来证明,到达了那里再回过头来看想的效果。
如身心灵的关系,不是一个比一个更深,而是他们的制约和主次。以身制心制灵,以心制身制灵,以灵制身制心。我是一个呼吸,我就是那个制。我是魔血的涌动,我就是那个制。我是身心灵联合起来的制,去分别应对身心灵。
身在,心在,灵也在。我假如了有一个灵在,他从高处落下来,他从深处、远处飘过来,他从“地”底下冒出来,合起来是我的魔身魔心,分开来又大于我的身心。
我是它的一小部分,我的存在是对于他的补充,甚至我所使用的一切,时间和空间,感情和记忆,智慧和能量,天空和魔界的林林总总。用记忆来说,不但我的过去属于他,而且后来所有的发生都是他的。
包括正在发生的,已经发生还没有到来的,已开始筹划要发生的,以及未发生的。
不料有一件事情真的发生了,轰轰轰,是雷神皮鼓的声音,是一级召集。
比夔牛皮鼓先级更比天蛹皮鼓先级。
我叫上助手,柯一、柯二,收拾东西随我走。只是简单的收拾,很多东西造就打包好了,属于战备物资。
在岩浆树下集结,岩浆树一明一灭,短短的焦黑树枝上还挂着几枚岩浆果。
这可是好东西,很有药用价值,但一般魔人不知道,他们的标准是能不能吃。肯定不好吃。我对柯一目视了一下,眼睛往岩浆果的方向一瞟。柯一会意,又去捅咕了一下柯二,做了个手势。
医队的大头目摇摆了一下尾巴,开始布置任务。这次的任务是外出,而且是去别界,回来后赏赐肯定少不了。先遣队和主力军已经提前开始开拔了,我们马上跟进,目标是白石岭。“肥贵,怕你人手不够再给你安排两个医兵。”
出发!
白石岭下有个界口山,界口山也叫界口关,虽起的是“关”名,但也是一座山,地势很高。
在地势很高的平地上又冒起来一座小山,挺拔而起,在小山的这边蓦然往下纵深,形成一道大沟,两侧悬崖峭壁,林木藤蔓纠缠,莽莽苍苍。原先说这一带盛产一种毒斑鸠,对人有害,但对魔修们十分有用,就被军方征用了。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叫做界口山。
主力部队在沟壑的两侧待命,随时准备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