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梅洛彼得堡的名声在外越传越好，它始终也只是个监狱。

鉴于犯罪率在这些有虚有实的传闻中逐步提升——大多都是些恃强凌弱的apha，他们听闻大名鼎鼎的典狱长是个ga，被押解进监狱时即便手上被紧紧拷着也是满面红光，没办法，不论什么人群中都会有浑水摸鱼的劣等品——监狱长莱欧斯利决定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apha来点下马威。

以树立自身的威严，警醒海上的世人。

具体内容就是将这些办理完入狱手续后的apha犯人首先送入审讯室而不是温暖的牢床。

这是第一批，等同于试验品，莱欧斯利也不知道自己下手孰轻孰重，毕竟成熟的法案也是经过不断试推翻一步步摸索出来的。

几个男人从大到小依次排列在莱欧斯利面前，他们被捆在椅子上，像是排好队的肉畜，等待着莱欧斯利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屠夫处理。

既然来到了审讯室，那就必然有询问的过程，莱欧斯利为他们准备了几个问题。

面表情冷若寒霜的典狱长站至第一人身前，低头严肃地问道：“你认为作为一名apha，必备的品质是什么？”

非就是想听点好话，一号犯人随便答了句：“忠诚。”

“了。”莱欧斯利抛下这句冷冰冰的话，抬起脚狠狠踩上了这人的裆部，碾压着，“一昧地顺从只会让你像条狗一样下贱。”

皮靴的鞋底很硬，阴部被残忍对待的犯人发出一声惨叫，看向莱欧斯利的眼神也带有了措的示弱，希望他能高抬贵脚放过他。犯人慌张地想补救，欲要张开嘴，却被莱欧斯利制止了。

“人生可没有重来的机会。”莱欧斯利将他踹倒，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第二位犯人，像是一种警示。他转身来到挂满各色刑具的墙壁前，留给囚犯们一个灰红色的背影，命令道：“下一位。”

莱欧斯利似乎是在认真挑选，把玩着手中细长的皮鞭，他迟迟没有听到第二位犯人的回答，第二位犯人正在犹豫。是等莱欧斯利新的问题，还是回答先前那个问题，这是个致命的选择，选了命根子就必要遭殃。

事实证明，他答慢了，也要遭殃。

一道黑蛇般的鞭子闪过他的胸前，转瞬间，那里的皮肉跟衣物就被划开了一条锐利的伤口，血肉翻飞，火辣辣的痛自那里灼烧至周身，他想要抬手去捂，想要弯腰蜷缩起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他听到莱欧斯利对他处刑的原因：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问题、命令，都是。”莱欧斯利漫不经心地说道：“成了阶下囚，还这么悠闲可不好。”

他把目光移向第三人，狼一般的灰蓝眼瞳闪烁着危险的幽光。

“下一位。”

这人是个胆小鬼，汗出得比前两个受痛的人还多，战战兢兢地回答：“善、善良，同同同……同情心！”

“说的好。”莱欧斯利对他笑了，凌厉俊帅的眉眼本该赏心悦目，与他说话应该正如此时般身心愉悦，犯人得到肯定后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刚喘一口气就听到这冷面杀神惋惜道：“但很可惜，这是每个人都该具备的品质。”

莱欧斯利走到桌边，拿起盈满饮用水的水杯，微微倾斜，将水液淋满整条鞭身。

皮鞭变得湿哒哒的，莱欧斯利将水杯放回原处，向那位胆小鬼走去，沥了水的鞭子就是在这时开始一点点从根部冻结，直至细长的鞭子完全被不规则带有尖锐小刺的冰层包裹。

犯人看着比之前足足恐怖了一倍的带刺冰鞭，脸色又白又紫十分精彩，莱欧斯利在他大腿上各抽了两鞭，因为他违反规定答了两次。

得益于莱欧斯利引导的冰系元素力，他的伤口没有大量地涌出让人头昏眼黑的鲜血，而是凝固成一片血晶，这是对他的奖励。

要是他知道这电锯般的锯齿寒鞭是奖励，那他绝对会宁可不要。

最后一位——是四个人里面最年轻的，陌生的长相特征，似乎是至冬人。他顶着一头橙红色微卷的毛发，看起来像只聪明的小狐狸，始终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脸色目睹这场好戏，在莱欧斯利对他下命令时他嗤笑一声，保持着略微有点嘲讽的笑脸对莱欧斯利说：“apha所能具备的品质，难道ga就不能了？”

对于年龄较小的孩子，莱欧斯利会大度一些，他理了理鞭身，“继续。”

“强大、英明、手段残忍……公爵大人，你认为以上所说，比较适合形容apha，还是ga？”

莱欧斯利提出的问题确实没有答案，他也不打算在今后优化此方案时补上一个标准答案，因为这问题的诞生就只是为了刁难这些嚣张的apha罪犯，好让莱欧斯利顺理成章地狠狠惩罚他们。

“你很聪明。”面对少年不明真相的挑衅，莱欧斯利奈地说：“但也止步于此了。”

达达利亚以为自己已经引燃了莱欧斯利，他直接暴露出战斗狂的面目来，湛蓝的眼似乎在死气沉沉的海底闪光，“不用神之眼，我们打一架怎么样？”

“像你这样桀骜不驯的孩子，我向来会给予第二次改正的机会，并且提醒你。”莱欧斯利问道：“你是不是忘掉了问题的内容？”

“apha所具备的品质。”达达利亚眼瞳向一边转去，思索着惹怒典狱长的方法，“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难不成你是在害怕？ga跟apha的差距可是很悬殊的，公爵大人，你脖子上缠着黑色的绷带，是在为谁守寡吗？松松垮垮的，很不检点啊。”

莱欧斯利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完，才把准备好的宽容的话说出口，不过他对最后一句稍加改动，变成了：“没关系，我会再重述一遍——‘准备好受死了吗？’”

——

莱欧斯利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或是发自真心的，想让达达利亚放松下来。他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指尖划过空气，并说：“吊起来。”

一旁的机关警卫便把达达利亚绑到审讯室最里面的那架厚重的木制刑椅中，他手腕上的手铐被挂到了从上方悬挂下来的铁钩上，再被禁锢双腿的金属环一锁，他就法逃开了。

机关们将躺在地上哼咛的罪犯清理出门，门锁发出咔哒声的一瞬间，莱欧斯利放在别处的目光重新审视回达达利亚身上。

“规则还是跟之前一样，回答问题，答了就吃鞭子。”

达达利亚的腿被铁环禁锢着分开出一个直角，裆部一览余，他知道莱欧斯利这样一会儿肯定要抽他的下面，这怎么行？他奋力挣扎几下，徒劳功。

达达利亚想法为自己争取些人权：“那答对了呢？”

莱欧斯利说：“我会答应跟你来上一架。”

达达利亚原本是想争取什么他忘了，跟强大的人打架是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于是他把一切抛之脑后，兴冲冲地说：“那你最好不要问没有答案的问题。”

似乎是怕这根本威慑不到莱欧斯利，他又补充：“不然你这样就是仗着权势欺负普通人，传出去了谁还愿意来这里。”

莱欧斯利皱眉，至冬人个个都是天生的反社会分子吗？“犯罪率降低了难不成是坏事？”

达达利亚意识到自己太高兴说话了，他哈哈几声，想要缓解尴尬，“我是指……前来应聘的工作人员。还有你不要以为……”

“啪——”莱欧斯利凌空抽了一声鞭响，冰粒四处飞溅，鞭声将达达利亚即将说的话打成碎片，莱欧斯利说道：“闲谈到此为止。”

旋即他玩味地笑起，细长的鞭身从年轻执行官的大腿划到脖颈，“回答我，第一鞭会落在你身体的哪一处？”

“啊？”达达利亚低估了莱欧斯利的狡猾，这次的问题有了明确的答案，可只有在达达利亚得到惩罚后才能得知，橙发少年咬牙切齿，“喂！你！”

莱欧斯利没有持着鞭子的左手握上达达利亚的脖颈，喉间的压迫感让达达利亚说不出半句话，莱欧斯利满意地笑道：“注意了，在我提出问题后，你不论说出什么都会被视为有效答案。”

“珍惜只有一次的机会，转瞬即逝的机会……它还剩……”说罢莱欧斯利松开了对达达利亚话语权的剥夺，另一只手掂起鞭子跃跃欲试，“……五秒钟。”

达达利亚怒斥道：“你可真卑鄙。你是怎么当上领主的？下面的人都清楚你投机取巧的小人作风吗？”

“或许吧。”莱欧斯利淡然道：“正义、秩序、权利，从来都不是近义词。执行官公子，想必你已经在审判庭上见识过了。谕示裁定枢机判决你有罪的那一刻，你感受到分毫的‘正义’了吗？”

达达利亚第一次认真回想那次审判的内容，正如莱欧斯利所说，简直就像个玩笑。

“那是为了维持秩序，以大法官的权利。道理是一样的，作为梅洛彼得堡的主人，我也要维持这里的秩序。”

“自诩正义的枫丹就是这样？”达达利亚笑道：“看来不论是外乡人称赞的水国，还是枫丹人称赞的监狱，都徒有虚名，一群骗子。”

“不过，正义确实是存在的。”莱欧斯利反驳他，“遗憾的是，它并没有降临在你我身上。”

达达利亚故作心痛地讥笑道：“真烂。”

莱欧斯利轻笑着摇摇头，也不反驳，“最后再告诫你一句，在此地，只有蠢人才会一直保持着光明磊落的行径……你会吃瘪的。”

达达利亚还想说什么，凛冽的鞭风随着一声冷漠的“时间到。”擦过他的脸，他的锁骨处被打得皮开肉绽，马上又被寒冰冻结。

“嘶……”

皮肉外翻的感觉可不太好受，强烈的疼痛让达达利亚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止是身体上的，这还让他想起幼时的经历，他眨了眨眼，莱欧斯利就像永冬一样，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不过就这点小事小痛，对作为执行官末席的公子大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现在回答第二鞭。”

达达利亚不假思索地说：“胸口。”

莱欧斯利叹息一声，惋惜地说：“不对。”而后抽向他的大腿内侧。

“唔！”

大腿内侧的肉细嫩比，比接近心脏的那一下要疼上许多，达达利亚咬着牙，只发出比上一次更压抑的闷哼，受住了。

他垂着头细细地喘气，汗水顺着睫毛往下滴落到地面，水滴在半空就凝结成了晶粒，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坚硬的响声。

“别低着头。”莱欧斯利把他的头扶起，世上没有天衣缝的伪装，就算装得再像，假的终究是假的，脸上绝对会露出细微的破绽，这需要足够的耐心跟时间，幸好莱欧斯利擅长于此，只要看着对方的脸，他就能洞悉到对方大部分的心理活动与想法。

莱欧斯利警告道：“你是想让我给你戴上项圈吗？只要你一低头就会被电的那种。”

“你就喜欢这样是吗……你喜欢凌辱人？变态……”

莱欧斯利没有搭理他的怒火，但他很欣赏达达利亚的反抗精神，把鞭刑当做鞭策，正是这种坚韧不拔的英雄，才能推翻暴政，进入新时代，他正是靠此而坐上了典狱长的位置。

“第三鞭呢？”

达达利亚亮蓝色的双眼怒视着他，声地反抗。

“……”

这一鞭打在与上鞭相同的一处地方，皮肉再度被撕裂的痛让达达利亚的眼前出现了重叠的虚影，他抬起头，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与冰鞭共振出鸣响，莱欧斯利实打实地抽烂了他的大腿，只不过又将这罪行冻结，在坚硬的浑浊血冰下，任何人都看不清。

紧接着是第四鞭、第五鞭……

莱欧斯利只照着他的双腿抽，像是要把他抽残疾一样，达达利亚也确实感觉不到大腿往下肢体的存在，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

达达利亚虽然喜欢休止的危险战斗，但也并非头脑简单的傻子，不然怎么当上执行官的。他决定往后退一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思考是一件困难的事，念头还未成形，莱欧斯利的命令便如架在他脖子上的砍刀一般如常而至。

“第七鞭。”

达达利亚摇了摇仰起的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这个姿势只能看见污脏铜黄色金属的天花板。

心脏的跳动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他还有知觉，还能感觉到痛苦如同血液一般在凝结的伤口下涌动，流经身体每一处，还能感觉到莱欧斯利夺命的长鞭在他分开的大腿中间划动。

达达利亚胸口一紧，他不知道那里被鞭打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照莱欧斯利鞭子的强度，会直接把他那玩意儿抽得血肉碎裂跟身体彻底分离吗？

“……那里。”

“不。”莱欧斯利将鞭子卷回手中，“希望你还有打架的力气。”

——

“要我教你怎样站起来吗？”莱欧斯利低头关心地询问，随即像是威胁般说道：“过了这次，下次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达达利亚身上的束缚都被解开，但他却不能从容地离开刑椅，他低头观察自己大腿深可见骨的撕裂伤，“……你觉得我站得起来？”

“我们可以换一种决斗方式。”莱欧斯利将染血的鞭子挂回刑具墙，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柄银针，准确来说是一根细长的棍子。

达达利亚不知道为何审讯室会有这种玩意儿，但他暇顾及，空气中逐渐弥漫开矛盾的甜腻与苦涩并存的焦糖味道，这味道不是谁人烹饪失败的结果，而是自莱欧斯利后颈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气味。

其实典狱长的身材很好，说是火辣也不为过，健壮但不夸张，看起来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跟他一比达达利亚的身材简直可以称为细瘦，哪个男人不羡慕莱欧斯利这样的身材，莱欧斯利信息素的气味还很薄，没有到催动apha发情的地步，但是达达利亚却硬了。

达达利亚可不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