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确是契约之国。

魈奉为主人的神明也的确掌握着契约的权柄。

但实事求是地讲，和魈签订过契约的也就只有摩拉克斯这一位而已。

契约……公平……魈其实对此并太多深刻的体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公平肯定不能是这样用，用在这里的！

“等！等一下！”

在魈的手指即将触及到那从未触碰过的禁区之际，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了少女的手。

不能再往前面去了！

“怎么了，魈？你这是……害羞了吗？”你眨了眨眼睛，促狭地问道。

害羞？他才不会害羞，这是人类才会有的情感！

这种聊的东西他怎么会有？

可是……魈如临大敌地看着你，额头上汗水都下来了，脸颊更是烫得能煎蛋。

“不！你不用……”紧张的少年嗫嚅着，想说什么又好像说不出来，眼神慌张地看着你青白色的裙摆，好像面前的不是柔软的薄布，而是重逾千钧的城墙。

他用力地想把手从你的裙子里抽出来，仿佛在和你角力一般，想来这位两千来岁的降魔大圣，虽然对攻破敌人的城墙有着充分的心得，可对少女的裙摆却是脑子一片空白，毫经验可言。

女孩子的裙子下面有什么？

魈只觉得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白花花和粉嫩嫩的东西晃了过去，然后，他的脸更红了。

“我是说……人类有句话叫‘非礼勿视’，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动’。”魈把头扭向了边，喃喃自语地把‘非礼勿动’又念了好几遍。

比起平时清冷孤高的模样，慌慌张张一脸窘迫的降魔大圣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

眉头一皱，脸一板，手上的力量丝毫不放松，你佯装生气地瞪了少年一眼：“以前不都是‘人类的规矩我不懂’，‘我没兴趣’，‘我没打算适应’，‘人类真是麻烦’，怎么偏偏如今突然想起要遵守人类的规矩了？”

如果真要一一盘点，魈这种不肯和人类“同流合污”的发言，可多着呢！

“……”被情拆穿的魈更加窘迫了，如果不是他的手被你紧紧地抓着，你毫不怀疑，他会化成一道青光，跑得影踪。

好在对付这种纯情小男生，你多的是办法，其中最紧要的一点，就是打直球，不要和他们委婉，你委婉，他能比还你还委婉，委婉来委婉去，山路九曲十八弯都绕出来了，你们还没走到正轨上。

“魈……你该不会是不喜欢我吧？”你一脸委屈，示弱地问道。

“不！我不是！”魈脱口而出。

这回他倒是回答得很快，看来他心里的确是有你的，只是占的位置肯定没有岩王帝君多。

“不是……”魈这也才意识到他自己说了什么，可是现在捂嘴都已经晚了，这已经近乎于表白了。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表白场合了，如果真的要表白，也不能是在这里，不该在现在，更不是在自己衣衫不整的时候。

看着你所有所思的表情，魈的脑子都快炸成浆糊了，如果能重来，已经没有如果了，不仅没法重来，甚至连挽救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哦～看来魈上仙，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吧？”你得寸进尺。

可怜堂堂降魔大圣，就像个被山匪头子围困住的良家妇女一样，被你满怀期待的眼神，逼得处可逃。

在良久的沉默后，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捂着脸点了点头。

“是……我……我心悦你。”

他已经别选择。

“所以……我不需要……不需要你还给我！”他看着你，眼神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坚定，“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还！”

在你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国度之后，你的每一个要求，他都不再有迟疑的权利。

更何况这并不是对等的复仇，而是充满爱意和善良的帮助。

如果不是在这里多好？

可这就是他累世杀业的“报偿”，不仅他自己不得善终，不得解脱，连亲近他的人也落不到好下场。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但你迟疑了，因为魈握成拳头的双手在发颤，在他那坚定的表象之下，你能感觉到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就像看见海边有人抱着一块拍不碎打不烂的礁石，却不是为了抵抗大海的风浪，而是为了抱着这块石头沉入海底。

他不是在接受你的亲近，而是在惩罚他自己。

这在那些被伤害的人身上并不少见，先是厌恶自己，进而自暴自弃，甚至自我毁灭。

而魈虽然同样把自己当做主人的兵器，但他显然不像那只追求刺激，不折手段的小狐狸。贪玩的小狐狸要比他自私得多，只要自己玩爽玩高兴了，脸什么的根本不要，不但毫心理障碍，甚至还想拉着你再来几次。

他会感到自我怀疑，迷茫才是正常的。

“魈，我有一个问题……你其实并不太了解你自己，对吗？”

魈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身为武者，我自然……”

“那你为什么要把袖子撕成布条塞进去？”你抢断了他的话。

“……”

“那团布条是魈自己塞进去的，对吗？”你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很是笃定。

低着头的少年仙人一声不吭，显然，你说对了。

钟离先生就算再屑，也不会把粗糙的外衣布料塞进双子娇嫩的雌穴里。这不仅是道德的问题，更关乎品味。

“这关紧要，我……”

少年拧着眉毛还想争辩，又被你强势地打断：“那魈知不知道，你这样……里面的水只会越流越多的。”

“……”

他果然不知道。

“啧，那你也不知道……”你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说道，“我把布条拔出来的时候，你喷了我一手吧？”

“！！！”

这只小鸟被你说得瞬间炸毛，转头就想跑路，力气大得你差点没拽住他。还好你早有准备，一提一拉再一推，直接把魈压在了床头。

“你不会想怀孕吧？”你死死地按着魈的手，把重量全部压在了他身上。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时你可没有发现精液。毕竟魔神的繁衍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这不只是多一个孩子那么简单，还涉及到权柄的转移。岩神都退休了，祂没有在这种关头留下后裔。就算真的要用繁衍来把权柄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祂也未必会采用两性生殖的办法。

“或者说魈上仙也像凡人一样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只要堵起来，它就不存在了？”

被你压在身下的少年侧着脸躲避你的目光，降魔大圣固然不惧妖魔鬼怪，也不怕艰难险阻，但是他仍有不愿意面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