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急,容本王细细道来。”吕禄正了正身子,甚至连眼都未抬一下,不屑地语气漫不经心说道。
“喔…王爷打算从何问起?”婉絮正面憋见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她知道在对方心底从未将她这位公主放在眼里。但她仍旧礼貌性地问道。
吕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曹晖,只一眼这位老太监便快速从身旁的女仆手中取得一盏热茶放到他面前的案上,随后,立刻退回原处站着候命…吕禄端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小口,润了润咽喉,不紧不慢道:“本王所问有三,其一:吕产那日在宫中见了公主之后,与公主发生了一点点不愉快的口舌之争,之后他便得了怪病,太医诊断是中了毒所致!于是他便想起那日与公主的不快之事,公主恰巧精通医术,为了泄愤,不经意间给他下了毒也不可能,故而他猜测出此番会不会是公主一时间的恶作剧。为了证实此事是非对,他不得不去了相国府将您请到太后跟前对质,谁知公主仗着自己的身份,乃至相国府的庇佑公然对抗他这一小小的要求……以至于他死于非命!其二:吕产中毒致死毒药名为:箭毒木,此毒产至南越,是否是南越派了细作安插在我大汉,伺机刺杀我皇亲贵胄。至于这其三吗……”吕禄顿了顿,回过身去,看了眼身后的曹总管。
曹晖得见主子的示意,清了下喉咙,对着堂下吏卒大声喊道:“将证物呈上!”
婉絮听闻与冬雪主仆二人相视而望,冬雪在她耳旁小声道:“莫非…是他们捏造的证物,故意陷害公主。”
“吕禄三问,此案字字句句都与南越脱不了干系,此番你我二人困于此地,怕是不那么容易脱身了。”婉絮小声回了句。
两人说话间,一名吏卒手提一木制笼子,笼中有一鸟,吏卒见过鸟笼呈于堂前,快步退下。
“公主,看来他们已经搜查过您的房间了,信鸽被搜出您不觉得蹊跷吗?”冬雪在她耳旁小声问道。
“信鸽藏得隐蔽乃内室墙壁夹缝中,只留得一小孔便于它吸气用,旁人很难察觉。除非是…有人故意惊了此鸟,鸟叫声引得外人寻得它的藏身之处!”婉絮轻声回道。
“公主还相信凌香是清白辜的吗?”冬雪坚定她的怀疑对象,小声问道。
“堂下二人怎得如此聒噪,小王爷在此,岂敢这等傲慢礼!”曹总管娘里娘气的叫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王爷,是要本公主如何作答?”婉絮将思绪拉回,对于这位仰仗人势的太监呵斥她不屑理睬,直接大声反问他的主子。
吕禄轻轻摇摆手中的折扇,听闻婉絮的责问,他慢步走下堂去,脚步在婉絮的身前停下,他微微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正巧遇她四目相对,吕禄这才注视到她,只见得她这一双明艳的双眸,透露出一种飘飘欲仙的神气,美的好似一池清澈、柔静的湖水。他不难想象出她藏在面纱下的面容,定是倾国倾城之资。这是他第一次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面前的女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小步,深怕这迷人的眼睛看久了会勾了他的魂似的。他将手中的折扇合上,已佯装他内心的不镇定。
“小王爷,您快回堂上坐着,站这可别累坏了身子……”曹总管见状赶忙快步走到堂下,双手搀扶他的主子回去坐着。
曹总管一个眼神,身后的仆人便即刻端来茶水,他将一盏温热的水放至吕禄面前的案上。
吕禄随手端起茶盏,并未饮茶只是闻了闻茶香便将茶盏放回案上。他坐直了身子,目光正好与婉絮正视,这一回他不再闪躲,而是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气若悬河回道:“本王方才便说道,对公主有三问,一问:公主为何要对吕产下毒?二问:公主何故指使他人刺杀吕产?三问:公主将这信鸽藏于房中隐蔽处,是否用它向南越传送情报?”
婉絮听闻他的言语,心中想到:这哪是审案,分明就是坐实自己的嫌疑。她丝毫未作停顿,大声分析道:“本主便要回了王爷的三问,其一:出事前吕侯爷来相国府寻本主,本主看过他的病情并非中毒所致,实乃血虚风燥所致。其二:本主从未指使过他人刺杀吕侯爷。其三:本主房内的信鸽的确是本主所饲养,但从未使它向外传送任何信件!王爷此番言语,在没有任何证据、证人的指控之下,将这些杀头的大罪轻而易举地愈加在本主之身……这竟是太后之意还是你赵王之意?”
一旁的冬雪实在气不过,接着她的话大声道:“你们太后请我们公主来为你们的相国医病,公主不远千里而来,我们主仆谨遵与你们大汉的礼仪邦交,从未越矩。你们死了侯爷,就要拉我们公主去陪葬这又是何礼数?”
“放肆!一个贱婢!也敢在这大堂之上大声喧哗!眼里还有小王爷吗!来人!按照大汉律法:言语以下犯上,掌嘴二十!“曹总管听闻冬雪的言语,立刻站出来大声喝止,并命令下人说道。
这边曹总管话音刚落,那边走过两个吏卒一左一右将冬雪按倒在地。
曹总管朝着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一名男仆急忙大步冲到冬雪的面前,抬起一只手欲要掌掴她的脸庞……
“住手!”婉絮见状即刻制止了那名仆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