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仆人闻声转头看了一眼曹总管,那边给的眼神示意他暂且停下,他便退后两步,躲闪到一旁……以免双方这波情绪激动伤着自己。
“公主的下人言语对小王爷大不敬,老奴只是代王爷训诫一下!”曹总管一副恃势凌人的口气,丝毫未将他面前的这位公主放在眼里。
“你们放开我!”冬雪试着挣脱,但以她的身手绝不是她身旁这两位酷吏的对手,折腾片刻,仍旧被对方按到在地,动弹不得。她也只好作罢,为了她效忠的主子也只能甘愿受着皮肉之痛…
“婢女方才字字句句属实,不知是哪里冒犯了王爷,要受此大刑!”婉絮朝着吕禄的面前走近两步,大声逼问他。
吕禄不动深色,将手中折扇合上放至案上。惩戒一个下人这种极其小的场面,他连眼都未抬一下,随手端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小口,慢悠悠说道:“公主即不愿招认桩桩件件之罪行,又在这公然袒护不懂礼数的下人。此等不合乎我大汉之律法制度,让本王很难顾全公主的颜面。”
婉絮转过身来,蹲倒在冬雪的跟前,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哪知那两名吏卒死死将她按倒在地,以她之力根本力与之对抗。
“王爷此番作为倒是跟先前的吕侯爷如出一辙,遇事从不问明缘由,直接给人安些个莫须有的罪名,逼迫她人认罪!此举又是你们大汉的哪条律法规定!”婉絮据理力争说道。
“王爷,此二人气焰嚣张,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今日若不惩戒她二人,您日后在朝中威信何存!”曹总管在吕禄耳旁煽风点火小声说道。
“把这婢女拖出去杖责二十!”吕禄果然听进了这位老太监的言语。
堂下的吏卒得令急忙都围了上来,那两名吏卒驾着冬雪强行将她带往堂外的方向…
“住手!本公主的人若是冒犯了王爷自由本公主亲自管教,还请王爷顾及两国多年邦交之情宜,网开一面,放了婢女。“婉絮一个快步挡在了冬雪三人面前。
“王爷…老奴看来这位公主是公然对抗王法,就该连她一起惩戒!以彰显您不可触犯的威严!”曹总管继续在吕禄耳旁火上浇油,表情像极了毒妇嘴脸。
“毕竟是一国公主,没有认罪之前罚了怕是不好与姑母交代。”吕禄小声回道。
“没有人能扛得住廷尉的酷刑,动了刑自然也就招认了。到时候,太后跟前交差只道她们主仆是此案件幕后操纵之人…在她房中搜出的信鸽再定她个南越细作。至于…这过程吗……自是不会过问。”曹总管一脸奸笑道,这就是他这些年受宠于吕禄的地方。成就之路是通过杀戮得来的,所以他绝不会放过每一次能够令他得到太后赏赐高升的机遇。即便是枉死再多的人,他亦动于衷。
“此等壮汉对一弱小女子杖责二十,岂不是要把人给打残了不成!”这是婉絮入汉以来第一回怒声说道。
她的声音打断了吕禄主仆的对话,吕禄与曹总管对视一眼,对他轻轻点了下头,以示同意了他的说法。他心中所想;这种费时费力的查案,不如直接找个替罪羊订了这罪,太后跟前又有了立功的表现,恩赏自不会少。再者说,吕产本就是他在吕氏一族强有力的竞争者,现有人在他之前除了这个绊脚石,他心中大快,日后,太后便将独宠他一人,限的权利都将属于他。此刻,被权力欲望蒙蔽了心智的他哪还管真凶是谁,想到此,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浅浅的邪笑。随后大声命令吏卒道:“南越公主涉嫌谋杀当朝侯爷,又在房中私藏信鸽与南越传送情报,此乃杀头之罪,但因此二人拒不认罪,故先将此二人带下每人杖责二十,拖回狱中,择日再审。”
“退堂……”曹总管大声喊道,并眼神示意吏卒将二人带下去。
“你们尽敢对公主动刑!我们要进宫面见太后!”冬雪听闻公主也要受罚,气急败坏道。
“带下去!”曹总管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语,接着在吕禄跟前奉承道:“还要面见太后,殊不知太后她老人家跟王爷您是一家人。在大汉,人敢公然反驳吕氏族人的权威!否则,她将是自寻死路!”
“小小南越国不过是我大汉足下一只蝼蚁罢了,本王何惧之有!”吕禄听了他此番恭维的话,更是开眉展眼,长久以来吕后给予他的权利令他不得不狂悖道!他吕氏族人之狂傲自然也就不会将小小南越国介于心中,惩戒甚至污蔑他们的公主也就任何后顾之忧。
婉絮深知此刻任何的争论都济于事,这位赵王是铁了心的要整死她们。她也只能暂且忍下这皮肉之痛,她在心中许下誓言:只要不死她必将寻得机会绊倒吕氏一族!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吏卒手下的棍棒一下一下打在主仆二人的身体之上,婉絮未吭一声,忍着剧痛,狠狠地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