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弥月在醒来的时候，再一次陷入对人生和自我的怀疑。

窗外还是暗沉沉的，天还没亮。

顾雪衣乖乖地靠在她身上，呼吸平稳地睡着，看上去乖巧又可爱。

为什么？她茫然地问自己，为什么又和顾雪衣做了？

因为顾雪衣自己又凑上来了？不，和这个应该没有关系，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了——已经下定决心好几次了。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在后悔，都在想着不该和顾雪衣做这种事，每一次都下定决心不能再有下一次，但是……

误不断地延续下去，她的决心在欲望面前似乎只是个小小的笑话。

身体有些酸痛，床单上有着已经干掉的体液的痕迹，顾雪衣白皙的肌肤上也有着不少尚未消退的红痕。这一切都在不断地提醒着华弥月，她和顾雪衣经历了多么漫长的一个夜晚。

妹妹没有发情，她却又轻易地被引诱了。

她很难理解为什么顾雪衣能做出这种事，就算是母亲的要求，难道顾雪衣从来都没有幻想过和喜欢的人恋爱，和喜欢的人拥抱和亲吻吗？

不，现在想这些也已经没有用了。

华弥月想，没办法了，妹妹已经被母亲毒害了。

现在似乎只有她可以通过努力来扭转妹妹误的世界观。

啊，但是……

华弥月望着顾雪衣赤裸的身体，只是看着，就觉得心跳加速。

再继续逃避也没有意义。

她几次三番对顾雪衣做出这种事，大概只有一个理由了。

她好像喜欢顾雪衣的身体。

匀称又美丽，哪里都挑不出来，加上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其实也不能全部怪自己。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安静睡觉的顾雪衣，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妹妹的脸。

顾雪衣脸上的肌肤柔软而细腻，手感也很好。

而且……她真的很漂亮。

华弥月望着熟睡的顾雪衣，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想，应该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Oga。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她确实渴望着顾雪衣的身体。

美好的、非常舒服的身体。

如果顾雪衣遇到喜欢的人，她也会像现在这样，不断地贴上去、不断地向对方求欢吗？一想到还会有别人看到顾雪衣的裸体、触碰顾雪衣的身体，华弥月就气得受不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还是法控制自己。

危险的念头慢慢浮现出来。

她呆呆地看着顾雪衣，想，要是顾雪衣，今后、永远都只属于她就好了。

永远都待在她身边，永远都只想着她的事情……

那不就像是……

华弥月好像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到心底，让她不禁震惊又恐慌地发起抖来。

让顾雪衣怀孕，让她生下孩子，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那不就像是……母亲在想的事情吗？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她曾经数次地想着绝对不要成为母亲那样的人，现在却有了和她一样的想法，这带给了她不小的刺激。她呆呆地看着顾雪衣，想，如果自己也这样想、这样做，顾雪衣未免也太可怜了。

不可以这样。

她把被子给顾雪衣盖好，视线停在了少女的颈侧。

但是，如果她不标记顾雪衣的话……

她想起那日Bta气急败坏的表情。

顾雪衣走在外面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人在看她。

如果华弥月不再补充信息素，放弃标记顾雪衣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想要趁虚而入。

说不定，在那些人之中，就会有顾雪衣能真正喜欢上的人。

不再想着母亲的话，不再被那些没有意义又聊的东西继续束缚，能够放心地、自由地牵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手——

那样就好了。

这明明是很好的事情，但华弥月只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烦躁，根本法忍受。

为什么？她茫然地想，之前她拒绝过那么多次，一想到要和顾雪衣结婚就觉得很恶心，为什么……因为和顾雪衣做爱确实很舒服吗？

说起来，顾雪衣未免也太主动了吧？她担忧地看着熟睡的妹妹，想，难道又是母亲教的？她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母亲想让顾雪衣怀孕，想要怀孕的话，当然就只能……

不行，不行，顾雪衣绝对不能现在就怀孕！华弥月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她眼中的妹妹，她心目中的妹妹，绝对和“怀孕”这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又呆呆地盯着顾雪衣看了一阵。妹妹昨晚似乎累坏了，睡得很熟。直到天光破晓，白色的日光也从窗外洒进来时，顾雪衣才发出了轻轻的嘤咛声，动了一下。

华弥月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又过了一阵，顾雪衣才轻轻地动了。

“嗯……”她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声音，小幅度地挪动赤裸的身体，缩在了华弥月的怀里。

柔软的肌肤贴在身上，华弥月闻着近在咫尺的气味，绝望地发现，自己似乎又不太好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顾雪衣才又动了。她抬起头来，把嘴唇贴到了华弥月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短暂的碰触之后，顾雪衣没有立刻离开。

华弥月觉得脸上好热好热，心脏跳得也很快。妹妹的呼吸就这样喷到她的脸上，带着像是花香一样的清雅香气。

几秒钟之后，妹妹柔软的嘴唇又贴了上来。

这一次，顾雪衣的目标并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柔软的、带着好闻香气的嘴唇贴在唇上。

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妹妹只是轻轻地把嘴唇贴了上来，维持了一小段时间的接触而已。但华弥月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快，身体也在发热。

为什么，为什么顾雪衣要这样做呢？接吻和怀孕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华弥月可没有醒着，顾雪衣也不可能是为了讨好华弥月而这样做……

之前的假设几乎要被完全推翻，华弥月自觉非常稳固的推论之塔摇摇欲坠。

难、难道……华弥月强忍着睁开眼睛的冲动，竭尽全力装睡。

过了一阵，顾雪衣像是终于满足了一样，把嘴唇和华弥月的分开了。她轻轻出了一口气，像是在笑一样。又过了一阵，顾雪衣把身体慢慢地和华弥月的分开，华弥月感受到床铺的震动，听到了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顾雪衣自己下了床，离开了华弥月的房间。

呼……华弥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心脏跳得很快，脸上也好热。

顾雪衣，顾雪衣她……

华弥月想着刚才柔软的、花瓣落在唇上一般轻柔的碰触，居然觉得这比唇舌纠缠的湿吻还要让她觉得难为情。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她……

她觉得心里乱成一团，忍不住用力地把自己本来就睡乱了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华弥月在床上心烦意乱地翻滚了一段时间。

然后她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不等她出声回应，顾雪衣就一点规矩都没有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头进来说：“姐姐，可以吃早餐了。”

华弥月躺在床上望着她，看到顾雪衣清纯的脸和辜的眼神，一句训斥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在心底同时骂着自己和顾雪衣，最终还是在妹妹的注视下乖乖地起床，去洗漱之后，坐到了餐桌前。

顾雪衣非常自然地，又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华弥月瞪着她，但顾雪衣只是轻轻对华弥月笑了笑，就若其事地开始吃早餐了。

……这么说，这才是正牌的每日例行早安吻？那之前的……华弥月想着早些时候的事情，突然感到非常窘迫。

都是顾雪衣的！她掩饰一般拿起顾雪衣给她倒在玻璃杯里的冰牛奶，恨恨地喝了两口。

明明看上去没什么常识，但她早晨喜欢喝冰牛奶这这种事情，顾雪衣倒是记得清楚。华弥月偷偷瞥着顾雪衣，突然觉得现在的情况和她搬来这里之前预想的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一开始，她只是想羞辱顾雪衣，让她哭出来而已。

顾雪衣确实哭了，但后面的事情就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华弥月从来没有想过看上去那么趣又冷漠的妹妹会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主动，也没想到自己会自然而然地就标记了顾雪衣。

而且，事情好像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说标记顾雪衣是误，那么临时标记明显是可以挽回的误。只要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顾雪衣身上属于华弥月的气味总会散掉的。但华弥月在顾雪衣身上的气味开始变淡的时候，就开始感到焦躁和警惕，又拉着顾雪衣再次标记了。

妹妹乖巧地抱着她，乖乖地让她咬，根本就不会反抗。

顾雪衣该去过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可以过的生活，她可以自由地找到喜欢的人，笑着牵着那个人的手，跳进名为恋爱的蜜罐子里。

很明显，华弥月对她的标记是顾雪衣自由恋爱的阻碍。

华弥月认同这一点，但她最近一想到顾雪衣可能会被别人标记就感觉愤怒又难过。她盯着妹妹白皙的颈子，心想，下一次她还要咬。

对，没，顾雪衣可以去和别人恋爱，但想让她放弃标记顾雪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连她自己都震惊于自己的逻辑和想法。

反正一定都是顾雪衣的，谁叫她总是……华弥月偷偷地看着顾雪衣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上面有着红色的痕迹。那是谁怎样留下的痕迹，她再清楚不过了。

昨天晚上，妹妹哭着想要推开她，她忍不住又在顾雪衣的脖子上咬下去了。

少女呜咽着挣扎，每一次都是她先来勾引华弥月，舒服够了又想把Apha一把推开，华弥月存心想让她吃点苦头，但最后还是被她哭得心软，努力让她舒服了。

她舔着、咬着妹妹的锁骨和乳尖，不知是不是因为感觉有点疼，顾雪衣身体里面缩得厉害，柔软的小穴很紧很紧，舒服得不得了……

“……”华弥月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妹妹脸上、身上移开。

太没出息了。顾雪衣还没有表现出什么，她就先兴奋起来了，这样也太丢脸了吧？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华弥月慢吞吞地吃早餐，今天早晨的顾雪衣一直盯着手机看，并没有和她说话。华弥月猜想她是不是又在和母亲发信息，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有点恶心和头痛。

母亲会问出那种问题来，很明显是知道她和顾雪衣已经做过了。这种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也根本想都不用想。

顾雪衣连这种事情都乖乖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