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施施然走进卧房,面容清水芙蓉一般隽丽,身上的薄纱将落未落。
“李道长,你怎的在这?”那恩客本是冲着挽玉楼新来的头牌来的,乍一见李忘生惊讶得很。
他是见过这位清雅绝尘的小李道长的。
他去纯阳宫上香,小李道长就低眉敛目站在一旁侍香,好一个仙人座下端庄出尘的小童子,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只是他那师兄凶得很,不准人多看他,谁多瞧上他两眼,谢云流就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去挡住视线,问客人可是还要上香。
李忘生摇摇头,不说话,柔软身骨主动攀上恩客,去吻那人双唇,堵住他不愿听的话语。
那温润柔软的唇舌一绞,恩客便立马忘了脑中那些关紧要的疑问。
李忘生平日里看着好不冰清玉洁的清高道长,此刻却是身娇体软,媚眼如丝,带着恩客倒在帐中,双腿主动张开缠上那人腰背。那人常年眠花宿柳,本就肾虚体亏,如何禁得住李忘生讨要。如此娇艳的美人在怀,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丑陋短小的性器在美人腿间进出十余下,很快便撑不住泄了出来。
那人心有余力不足,只得将李忘生搂在怀中,贪婪地抚摸他绸缎一样丝滑、瓷器一般白嫩的皮肤,又去缠上他嫣红双唇。李忘生顺从地张嘴,任那人蹂躏他唇舌,夺取他口中津液。
那人仍是不甘心,自己又硬不起来,从床头翻出一根粗长玉势,捅入李忘生下体。李忘生放荡地呻吟出声,他穴里贪吃得很,夹着不愿放松,那人恶劣地用力插着他柔嫩的内里,将他肏射了出来。
李忘生被肏得翻起眼白,小舌吐出,双颊酡红,一副再承受不住、被玩坏了的样子。
那人见到如此淫靡风光,终于心满意足,塞了一锭银子在李忘生合不拢的穴里。
把李忘生卖进挽玉楼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师兄。
开始是别的弟子趁夜偷偷摸上李忘生的床,苦苦相求:“二师兄,想你身子想得紧,便让我睡上一睡。”李忘生心软耳根软,听不得他哀求,让那师弟爬上了自己的床,同他春风一度。
后来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纯阳大大小小的弟子都睡过他枕席,甚至山下香客也有所耳闻,试探着问他,他也毫不避讳同人交欢。
人人都说,纯阳宫的玉虚小道长是真正的圣人普渡,然后彼此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谢云流叫他气得七窍生烟。他多次逮到李忘生张着双腿赤身裸体同人在床上厮混,被逮到时小穴仍不知廉耻地吐着别人射进的精液。
他再三警告李忘生,然而李忘生屡教不改,即便宿在他身旁,也趁他熟睡摸下床跑出去偷食。李忘生那时还天真得很,以为谢云流疼他宠他,他撒一撒娇服一服软,最多再让师兄肏几顿,便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谢云流最终忍可忍,抓着他下山把他卖进了青楼:“你不是爱同人苟合吗,便让你睡个够!”
人说女子出嫁从夫,那他与师兄合道双修,便也是从师兄的。师兄决意要把他卖进青楼,他没有说不的资格。李忘生是被卖进来的,卖身契又被他师兄买了去,纵使恩客赏他再多银两,谢云流不许,他便走不了。
李忘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师兄了。
自从被卖入这青楼,他便过着暗天日的生活。开始他还不知事态的严重性,只以为师兄吃味,气他恼他,说是把他卖进青楼,也就是关他两天叫他反思反思便会将他接回,再重新将他捧在手心上。直到真有肥头大耳的嫖客将他压在帐里奸了去,他才知道谢云流竟是来真的。
两厢情愿同人媾和是一回事,被全然不识的路人奸了嫖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下他怕了,日日啼哭求着老鸨请他师兄来见上一面。鸨母心情好时便将他逗上一逗,说小道长,你师兄不要你了。或许你床上功夫到位了,名声传出去,能叫你师兄回心转意,来睡你一遭。心情不好时便将他骂个狗血淋头,说你一个被人卖了的便宜婊子还想走?
谢云流久久不来,李忘生心中也渐渐绝望了,猜想他师兄大概是真不会再来接他了,也就自暴自弃起来。
鸨母推开房门,冲他挤眉弄眼:“李忘生,你瞧瞧谁来了?”
一白衣剑客双臂抱剑,正是他相貌堂堂英俊不凡的好师兄。
“师兄,师兄!”李忘生一见他便落下泪来,在这娼馆受的委屈尽数涌现,冲上去便要抱住谢云流。他哭得梨花带雨,又再不敢像从前谢云流疼他爱他时一般撒娇拿乔,主动窝进谢云流怀中讨好他。
李忘生猫儿一样缩在谢云流怀中,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好不怀念,以为谢云流总算气消,来带他回山。他用发顶拱着蹭着谢云流的颈窝下颌:“忘生知道了……求师兄带我回去……”
谢云流问他:“真知道了?”
李忘生忙不迭地点头。
“再不犯了?”
“再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