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如何好声好气哄骗李忘生也哄不出他口中一句师兄,却没想到他竟痛到用这句“师兄”哀求于他。再从前,谢云流对他百般折磨,就为了逼出他口中一句认服软,李忘生如今如此轻而易举地认了。
此刻谢云流的报应尽数还了来。李忘生终于又叫他师兄,仿佛他曾经百般呵护的师弟泪眼迷离地质问他为何如此相待,好像是把当初忍下的苦痛委屈通通哭诉出来。若是当初的李忘生肯这般放下尊严固执相求与他,认了那些他没做过的事,满足谢云流心底那些扭曲欲望,谢云流或许甚至会将他的背叛抛之脑后,还同他和好如初、恩爱缠绵。
李忘生什么也没做,大概是老天对他太薄,让他平白故受了如此非人折磨。
裴元折断他手指,还得再一节一节重新正骨。
李忘生挣扎半晌没了力气,只能案上鱼肉般任人宰割。他因挣扎红润起来的面色又疼得惨白,眼泪顺着哭红的眼眶连绵不断落下,还在胡乱哀求谢云流:“师兄,我好痛,真的好痛……师兄,你饶过我吧……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什么,他自己也不说不出来。他根本不晓得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
谢云流恨不得替他痛了去。他几乎要放弃,舍不得李忘生再这样痛下去,他总是会养着护着李忘生的,他即使断了经脉废了右手做个普通人也妨。只是他太知道李忘生的性子和自尊,哪日李忘生清醒过来,自己也是要去想法子医治残躯的。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还债的方式了。
谢云流这些年冷心冷情,再不是从前跟师弟撒娇耍赖的小谢道长,宁肯流血也不肯流泪,此时却几乎要跟着李忘生哭出来。他只能将全身内力导入手中,他手上经脉承受不住、膨胀作痛,但与李忘生所受痛苦相比不过九牛一毛。他尽量多地将内力输给李忘生替他镇痛,将他的脑袋按在怀中安慰:“忘生,乖,你忍忍……”
李忘生因为挣扎和疼痛耗费了巨大体力,流了一身汗,又痛又累晕过去。
裴元替李忘生敷上药膏,包好纱布,开了药方要谢云流按时煮给李忘生服用。
李忘生留在万花谷养起伤来,他毕竟伤及骨髓,后遗症常叫他痛得哀鸣。他不明白这种不时从身体内处迸发出来的、如影随形法逃离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痛得狠了只能助的小动物一样拱在谢云流怀中叫他师兄,向他求救。
李忘生从前神智清醒时从不曾喊痛,或许当初他肯服软,求谢云流给他医治,也不至落得如今病体沉疴的下场。现下谢云流心如刀割,也再其他办法,只能把他抱在怀中哄着,给他输进内劲,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谢云流询问裴元可还有其他缓解方法。
裴元本是小辈,长辈的事不容他置喙,却还是难以克制自己:“谢宗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顿了顿,补充道:“前辈二人功法同源,或许双修能助李掌教止痛疗伤,有所裨益。”
“师兄,要……”谢云流给他右手擦好药,重新用纱布包裹起来,李忘生泪眼汪汪地抱住他腰腹,埋首在他胸膛。
谢云流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情剥去他衣物,将李忘生压在身下同他交媾。李忘生如今懵懂,交欢已经没了情色意味,和疗伤练功异,只是为了缓解李忘生的疼痛。
谢云流舔去他脸上咸涩的泪水,温柔地将他双唇启开,同他接吻。呼吸间谢云流将气度给他,带着他吐故纳新,交换气息。
谢云流将他嘴唇吻得水光淋漓,渐渐肿起,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抚摸作乱,帮他放松身躯。
李忘生疼痛逐渐缓和下来,在谢云流身下神色迷离,舒服得喘息呻吟,谢云流听得身下不由硬起,心中却更是难受。
李忘生已同稚儿异,谢云流若是能做到心如止水,倒还勉强能说他为的是治病救人。只是他法对李忘生不情动,一边唾弃自己卑鄙耻,一边又同他翻云覆雨。
但李忘生已法再凭自己心意做出任何他想要的生动回应。
他拿出床头裴元给的脂膏,手指沾了送进李忘生后穴。那脂膏为他穴里温热所融,很快化作液体,将他身下流得汁水淋漓。谢云流伸进三指,熟练按压他穴心,见他后穴已彻底放松吞吐,换了自己阳物顶了进去,温柔抽送起来。
谢云流将真气随着抽送灌进他体内,李忘生已痛意,面色红润地用左手攀着谢云流肩颈,双腿大张,任他在自己身上耸动进出。
谢云流带着他运行一个大周天,导气化精,将精水射在了他体内。
谢云流脸上毫欢愉之色,面表情将李忘生搂在怀中,不知在想什么。
“师兄。”李忘生突然叫他。
谢云流立时大为紧张:“怎么了忘生?哪里不舒服?”
李忘生摇摇头,神色认真地对他说:“你待我真好。”时日渐长,他也逐渐明白过来谢云流是在替他治病养伤。且他一身伤痛确实只有靠谢云流能缓解。
他将头埋在谢云流颈边:“你在我里面,很舒服。”
谢云流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他是罪该万死之人,李忘生竟还说他好,又这般神色辜说出这等荤话,几乎算作他诱骗李忘生了,不知等他恢复过来要待自己如何。
他不知道李忘生怎么被教养得如此天真纯粹,自己当初又是何等幸运才能短暂拥有过李忘生。
李忘生受了如此大苦,手也至多恢复到再能处理些日常事务的地步,要做精巧如写字执剑之事,却如何也不能了。谢云流自嘲地笑笑,何止右手,李忘生如今神智都难恢复。或许他恢复不了神智对二人都反而轻松些许,不至于要李忘生接受自己勤修数十年毁于一旦的事实,也不至于要他面对李忘生的仇恨怨怼。
其实这又是他多虑了,从前李忘生神智还未昏聩时,也平淡接受了这些。他心性好,若是叫他牺牲自己度化师兄,他是肯的,所以也从未恨过谢云流。他只觉师兄可怜可亲。而今谢云流肯放下仇怨,勘破内心,他清醒过来见到反而要替他高兴。
只是从前李忘生一手清秀隽丽的小楷和举世双的剑术再也没了,谢云流惊才绝艳身姿卓绝的师弟和伴侣叫他亲手毁了去。
谢云流想到这些不由痛心疾首,心头一阵阵抽痛起来,将李忘生死死抱在怀中,沉沉淌着泪。
李忘生动了动左手,将他面上缓缓流下的泪擦去:“师兄,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