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去之后,这里又安静了下来。
凌竹心站在河畔柳树下,望着远方。
正值冬季,柳叶早已不在,只剩枯巴巴的枝条,在夜里临着风飘摇。不时互相碰撞,发出声响。
阮黎站在她身侧,这让他又想起来碧海城上的景象,只不过,那日落雪,身旁还多着个迟怜,她的心里,或许记挂着驸马。
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远处是热闹非凡的年夜盛景,其乐融融一片祥和,光亮如梦似幻。
“公主在想什么?”
“阮大人在想什么?”
“哈……”他接过话,“阮某在想,陪公主去哪里散步比较好。”
凌竹心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知公主考虑得如何了?”
“什么?”
“阮某的话。”他说,“当初去往黔州之前,阮某对公主说的话。”
“阮大人是指,有意投靠本公主?”她当初不解,现在依旧不明白。
“你可知道,敬国公入狱,是谁在背后做的?”她问的直白。
“不知道,但能猜到。”他看着她眼睛,神情坦然。
“你不恨我?”
“国事为先,大义为上,谈何恨不恨?”
她笑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竟全然不在乎。“我很好奇,阮大人为何偏要投靠于我呢?”
阮黎顿了下,一直以来,算是遵从心之所向,若要这样摊开回答………他有些认真地样子,
“若是最开始,公主这样问我。阮某会说,如今朝堂各派中,公主是最值得追随的人。”
他不掩饰对她的赞誉和支持。
同时眼神也算诚恳,仿佛好像真能看懂她心中所求所向。
“那本公主今时今日问你,你又要如何回答?”
“依旧是这番言论,只不过,多加了一条。”
“什么?”她有些好奇。
阮黎又低头笑了一下,随即看向她,眼神中的意思明了起来。
有意于她这种话,他好似没有直说过,但先前的种种接触和行事中,他自认都大胆地表现了出来。
本苦笑于自己的心,却又闻她又归于单身。
也确实,他在她眼前,不像柳惊风那样谨慎和温顺。
凌竹心明白过来,眼神微眯,凑近了几分。“阮大人难道是,想放下手中的权,做我的帐内军师?”
这话像是开了个玩笑一样说出来,说完,她却先笑了一下。而阮黎没有说话。
论他是真心还是有什么图谋,都一样。凌竹心不在意,因为她没有这个想法。
更何况,相比于如此,她也更希望朝中多一些可用之人。正如她愿意顺势推柳惊风归朝一样。
阮黎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论站在他的角度,她的角度,或是皇上的角度,都不会实现。
“阮某思虑不周,出言冒昧,请公主见谅。”
凌竹心一向大度,自然不在意这种小小的冒昧。
“本公主有些乏,先回去了。你不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