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上首坐着太后老佛爷和皇上。

下方，依次站着永琪紫薇和晴儿，众目睽睽，老佛爷分明就是不想给他们这些人任何缓冲的时间。

“哟，这不是还珠格格吗。”老佛爷笑着问，“听说你在杭州城中摆摊卖艺，好不威风，怎么，现在倒肯回来了？”

箫剑听不得自己的妹妹被讽刺，横眉冷对，眼中盛满怒火。

尔康拦住他，摇了摇头。

老佛爷继续说，“皇帝，我倒从来都不知道，这样德行的人也配嫁入皇室。想来，当初心软答应了永琪娶她，倒真是我的了。”

皇上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可还是替她说话，“老佛爷，如今人没事便是最好，其他的，请老佛爷不要追究了。”

“不追究？皇帝，这些年来小燕子在宫里疯疯癫癫，没规没矩，你护着，我管不动，也懒得管。可如今，她可是把咱们皇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你还能不管不问吗！”

“你瞧她这样，哪有一点福晋该有的样子。孩子孩子生不出，可麻烦事倒是一桩接着一桩从来没断过！”

老佛爷重重拍桌。

“你去听一听，现在百姓都在传，说咱们宫里苛待民间格格，格格苦不堪言，才被逼到出去卖艺讨生活呐！”

“小燕子，”皇帝沉重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出走就罢了，还要去抛头露面地卖艺？”

“我哥原本是要带我去杭州散心，我看见路边有人卖艺，便忍不住心痒痒。皇阿玛，当初我们大逃亡，也曾经在街头卖过艺的！”

皇帝一边听一边摇头。

老佛爷却哼了一声，“大逃亡，你还有脸提大逃亡。依我看啊，当初皇帝便不该亲自追到南阳去，把你这个麻烦精带回宫里！”

箫剑握紧拳头，“老佛爷，请注意你的用词！”

“哥！”小燕子拉住箫剑，不敢让他再顶撞下去。

她一路上被尔康说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磕了个头，诚恳道，“小燕子知，以后不会再犯了，请老佛爷和皇阿玛原谅。”

“皇额娘，小燕子这次一定会改的，您就再原谅她这一次。您看，这几日没见，她一定吃了不少苦，人都瘦了。”

“瘦些怎么了，又没怀着身孕。”老佛爷看小燕子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件垃圾，充满了不屑，“来人，将知画小姐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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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画给皇上请安，给老佛爷和各位阿哥格格请安。”

“快起来。”老佛爷将她扶起来，拉到了自己身旁，“给知画姑娘赐座。”

知画心中微沉，却只能顺从地坐下。

“皇帝，今日，就新事旧事，一同办了吧。”

老佛爷大手一挥，显然是早有准备。

“小燕子，你将知画推进观鲤池，这事儿虽然已经过了多日，但不能没有一个说法。今日，你便当着大家的面，亲口跟知画道歉。”

知画缓缓站起身。

“老佛爷，还珠格格并非有意为之，是臣女自己不小心，您请宽容大量，便不要再提起了吧。”

“有意也好意也罢，你落水是事实。”老佛爷沉声道，“小燕子？”

“好。”

小燕子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知画姑娘，我向你道歉。”

她敛衽行礼，语气倒也诚恳。

知画身为臣子的女儿，却不敢真的受她这一礼，也屈膝低首。

“瞧瞧，知画这才是好教养的女儿。”老佛爷愈发觉得可惜起来，“那么这件事，便算了了。”

“这另一件么……”老佛爷继续说道，“小燕子身为爱新觉罗家的儿媳妇，却不顾体面，当众卖艺，行为粗鄙，不堪教化。皇帝，我要你废了她的福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