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只是主持还没有见着,就见漂亮哥哥你了”。
元亭之觉得这个小丫头挺有趣的。
及胜一副见鬼的表情,天啊,他第一次听见他们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跟一个黄毛丫头。
元亭之探知欲被勾起,“你找到它的主人后呢?会做什么?”
南阳汐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是送还给它的主人啊”
“你不喜欢它吗?”
“喜欢”
但这是跟找它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南阳汐觉得少年问的问题很奇怪。
元亭之把手里的兔子扔到她怀里,“不用还了,养着吧”,
少年转身走到树下的坐了下来。南阳汐双手接住了兔子,整个人站在风中凌乱了,
“什么意思?”
及胜忍不住翻白眼,“意思是我们公子把它送你了”。
南阳汐努力消化,几个呼吸间。
小姑娘噌蹭蹭跑到少年的跟前,有些狗腿地问,“漂亮哥哥,它有名字吗?”
“阿花”
“它多大了?”
“两个多月”
“它的母亲呢?”
“死了”
“你为什么给它戴了个金圈子?”
“聊”。
两人一问一答的说不出的和谐,及胜觉得他们爷可能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然怎么会和姑娘说话,他不是很反感她们靠近的么?
说了一堆的话,南阳汐终于觉得口渴了,元亭之瞧见她舔唇的动作,很自然地为她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南阳汐也不矫情,接过茶,一口气喝尽。
我朝民风开放,女子八岁虽是男女大防的年纪,但二人又不是单独在一起,况且,能住在住持的院子里,总归不是什么坏人。是以,这才是南阳汐肆忌惮的原因。
小姑娘眼珠子四处乱瞟,院子里除了这棵枇杷树外,连根花草都没有,真够萧瑟的。
元亭之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怎么,你对我这个院子的有意见?”
南阳汐认真地回道,“也不是,只是哥哥的院子连一棵花草都没有,看着怪荒凉的”。
元亭之微微蹙眉,荒凉吗?他不觉得。
“哥哥,这树上的果子能吃吗?”
看着树上黄澄澄的果子,南阳汐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想吃?”南阳汐点头如捣蒜。
少年吩咐一旁的及胜,只见他站在树下,捡起了几块石头,嗖嗖几声就打落了几串果子。
这一波操作可把南阳汐看呆了,“哇,你的功夫真好”。
被夸的及胜觉得,这黄毛丫头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正要和小丫头说话,就接到了自家爷的死亡眼神,及胜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很有眼力劲地退到一旁。
南阳汐尝了一个,眼睛亮了,于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
元亭之支着下颔,看小姑娘腮帮子鼓鼓,像个小松鼠,“好吃吗?”
“好吃,哥哥你不吃吗?”
看到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元亭之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剥了一个放入口中,嗯,倒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如愿吃到了果子,南阳汐心满意足,又撸起了兔子,她本就有午睡的习惯,此刻闻着院子里淡淡的檀香味,很舒服。她眼皮子便开始打架了,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梦乡。
坐在小姑娘对面的少年看似是在下棋,其实心思早已不在棋盘上。
他眼角时不时留意小丫头的动静,见她就这样毫防备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脸上的肉肉的被挤到一起,小嘴微张,说不出的可爱。
他嘴角微微扬起。
***
这一觉便睡了整整一个时辰,醒过来的南阳汐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想着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总归不能白拿,遂,想要回赠对方个物件,但她找遍了全身,除了头上的珠花也没带什么可以送他的东西。见少年挺孤独的,身体好像也不怎么好,就想着多跟他说说话,想不到她竟然睡着了。
南阳汐之所以敢这样放肆,是因为这少年穿着不凡,又住在住持的院子里,想来身份应当不凡,既然对方没有主动告知她身份,她也不好奇。
谁心里没有点秘密呢!
见南阳汐出来,阿大松了口气。虽说寺里都是和尚,但让人瞧见了总归不好。
要不是他们小姐早有吩咐,他可能就要冲进去了。
看到南阳汐怀里的依旧抱着的兔子,杏儿以为她没有找到兔子的主人,“小姐,住持也不知着兔子的主人是谁吗?”
南阳汐把怀里的兔子放回笼子里,递给了阿大,“抱回去,养着”
“哈?不找它的主人了?”
南阳汐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它现在是我的了”。
“哦哦”你是小姐,你说什么都对。
南阳汐走后,元亭之想起小姑娘临走时说的话,“哥哥,我叫汐汐,你叫什么名字?”
元亭之想了想便告诉她,“捷川”
“那我叫你捷川哥哥吧,捷川哥哥我以后可以过来找你玩吗?”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元亭之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小丫头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可以“。
***
及胜见少年对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迟迟没喝,提醒道,“爷,药要趁热喝,住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元亭之失神片刻,遂,端起药一口气喝完,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他起身便走到房里,只见白天小姑娘没见着的量大师已在里面坐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施主,请吧”。
元亭之很顺从的就躺下,“麻烦了”。
量大师在他身上快速地插满银针,不多时,元亭之便吐出一口黑血。
大师这才拔下银针,“施主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不出一个月便能全部拨出”。
元亭之穿好衣服给他行了个禅礼,“多谢量大师”。
量大师摸了摸白花花的长胡子,高深莫测地道,“不用谢,贫僧只治有缘之人”,
末了,他又道,“说起来,今日你见到的那位小丫头也是你的有缘人”。
元亭之倒茶的动作顿了顿,“大师认识她?”
“不认识,但贫僧知道你与她缘分颇深”。
元亭之一向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蹙着眉,问“大师可否言明?”
量大师乐呵呵地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毒素清除了他就离开,元亭之并不觉得会与这小丫头有什么缘分,也就没把量大师的话放在心上。
出了门口,元亭之吩咐及胜,“再去捐五百两香油钱”,
及胜不敢耽误,立马就去办。
随即,少年招来即清,“那件事查的怎样了?”
即清不敢隐瞒,“有些线索了,但爷吩咐不可打草惊蛇,所以我们的人只能悄悄地查,难度会有些大”
即清觉得他们爷果然不是一般人,被人下了三年的毒药,还能这么淡定,并悄声息地安排这一切,先是借口到宅子里养病,然后让人假扮他住进宅子里,自己则来这里解毒。让大家都以为他已病入膏肓,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查出幕后下毒之人。任谁也不会想到本应在庄子养病的人居然会出现在大佛寺。
元亭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嗯,继续查”
“宅子那边怎样,没有人起疑吧?”
“没有,我们的人以爷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亲友的探视,目前还没有人发现宅子里的人是爷的替身,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元亭之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