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庵静坐山脚,香烟缭绕触青天。
南阳汐听完经从禅房里出来,沿着小道闲逛。
对于别人来说来这是静思己过,但对南阳汐来说就是来小住游玩的。
就拿上禅课来说吧,圣姑们觉得这小姑娘还小,让她跟着她们听一上午的经,着实过分些,便让她在里面坐坐,做做样子就行,是以,小姑娘在坐着神游,或是打个盹,是常有的事,但圣姑们居然由着她,还真是爱得负担呀。
来这里出家修行的女子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且很多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大户人家后宅里的那些龌龊,她们见得不少。她们觉得这小姑娘年纪这么小就被送了过来,要么就是失去双亲,要么就是在家里不得宠的。南阳汐不止一次跟她们说过,“我父母双全,是爹娘的宝贝疙瘩,更是哥哥们的心头肉。他们都很爱我,我是自愿过来的。你们大可不必这样”。
然,她们不信,对此,南阳汐也很力。
虽然她现在的年龄是小了点,但她活了两辈子,心理年龄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她,架不住圣姑们的热情。
是以,每每她到跟前听禅课,这些师太们对她都格外的宽容。
南阳汐“……”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过,每天过来祷告和抄经倒是没有落下。一来是,她是重生回来的,所以对于佛祖或者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东西,心里自然多了一丝敬畏。再者,二房千方百计地把她弄到这里来,想必后面还有什么其它招数等着她。若是做得太过,薛老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虽南阳汐说不怕她,但她怕麻烦。
***
南阳汐刚回到厢房,就看见一姑娘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里还不停地摇着扇子,“渴死我了”。
她的丫鬟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姑娘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
对此,南阳汐见怪不怪了。“汐丫头,我写了好几封信怎么没回我?”是,每次收到来信都是厚厚的一叠,而且都还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南阳汐回过一两封,就没在理。
还没有等南阳汐回答,她继续道,“你都不知道,你走后我都快聊死了”。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尚书府的唯一的嫡女纳兰雅,也是尚书府千娇万宠的女娇娥。
比南阳汐大几个月,和南阳汐是闺中密友,两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如果说南阳汐是娇柔可爱的软妹子,纳兰雅就是冷艳大气的铁娘子。
两人在一次宴会上相遇,一拍即合。
不过,南阳汐想起前世纳兰雅被迫嫁给匈奴,到邻国和亲,之后音讯全,她不知道这辈子她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结局。
听到她的话,南阳汐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懒,便道,“薄薄的一张纸已经承载不了我对你的思念”。
纳兰雅全身起鸡皮疙瘩,“你好肉麻啊”。
“不过,为了来看你,我可是求我母亲好久,她才答应让我出门的,连我哥都被我骗了,我的牺牲可大了,你预备着怎么报答我?”
南阳汐“……”不是你自己聊才找过来的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里的斋饭随便点”
“切,没诚意”。
纳兰雅眯起眼睛,眼珠子闪着精光,“等你回去后我就去你家蹭饭吧”。
南阳汐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吃。
是以去年在她生辰时,她母亲姜氏便同意她在院里的设个小厨房,为此,南阳汐从别处挖来了一名厨师,这丫吃过一次就惦记上了。某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南阳汐都不好意思拆穿她。
两人插科打诨片刻,纳兰雅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小花,说什么都要抱一抱,“好可爱,你这兔子哪来的?”
“捡的,你信吗?”
纳兰雅一副‘你看我像个傻子吗’的表情。
南阳汐耸耸肩,“你爱信不信”。
纳兰雅当然不信,但不影响她撸兔啊,
“我跟你说,你不在,京中的热闹可不少,前几天在我爹的庆功宴上,那户部侍的女儿薛佳燕不怎的竟闯进了我哥的院子,还好我哥当时是和一群同窗正在论道,不是一个人,不然的话,我哥的清白可就毁了。事后她居然还有脸说是她不小心走了,白白让人看了一场笑话。哼,她的不轨之心昭然若揭。我哥也真是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南阳汐语,对她的观点不敢苟同,
“姐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煜哥哥占了便宜,你合该高兴才是”。
纳兰雅很不喜欢那人,语气有些激动,“怎么可能!我哥又不瞎”。
南阳汐幽幽来了一句,“夫子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纳兰雅神秘兮兮地看了南阳汐一眼,很不服气,“我就是知道”。
南阳汐“......”得,你的哥哥,你说了算。
说话间,纳兰雅已经喂完‘花花’一根红萝卜,接着又伸手到一旁的小篮子里拿了棵白菜。
怕它消化不良,南阳汐接过‘花花’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