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其他同学这般法天,老师早就请家长了,但,这是唐古……
周扒皮根本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连头都没回,甚至嘴上的课一秒都没停下,自顾自地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唐古一侧的嘴角向下撇了一下,仿佛在表示自己的语。
过了一会,直到风平浪静之时,他侧过身,对他眼中的“熊崽”---齐崖耳语:
“你果然也是的吗?”
“!”齐崖暗自惊呼。
齐崖并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做什么。事实上,齐崖心里清楚,自己可以告诉他任何事情,包括昨晚用手纸做了什么、或者今天看了几眼班上的班花---谢萧然。
齐崖的惊呼来源于,那个“也”字。
“你什么意思?”
“没,我也是的。”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以极微弱的声音吹了个口哨。
那个声音几乎不会被人听见,但“熊崽”还是吓了一跳:“小点声!”
“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知道吗?”
“你没听到他们的低语吗,有人已经报了警,一下课就会有人来测我了!”
“我听到了,所以我才来阻止你做傻事,熊崽。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等着吧,不要轻举妄动。”
“等什么?等死?”
“就算是死,也要顺其自然。不就是gavr吗?没事,我陪你。一下子就不疼了,这样还能求个速死。”
“我的天,你疯了!”
“是啊,我的确疯了,刚才闹这么大一出戏,就为了阻止你对你的笨主意付诸行动。逃跑?认真的?你能跑到哪里?就算能跑、能藏,你躲得过自然寿命的结束吗?”
“……”
“我上个月觉醒的,你也是最近吧,我们都还有不到2年时间了。躺平,知道吗?躲躲藏藏的,担惊受怕的,对肝不好。”
“别吓我了,你一定有什么打算吧!不然,你不会闹这么大一出乌龙,就为了和我一起死……”
“怎么?不相信友情的力量吗?”
唐古邪气地笑着,然后补了一句,“小熊崽。”
“不是,你就真的这么不想活了?”
“也许吧。话说回来,我觉着我刚才的演技不呢,我平时就嚣张跋扈惯了,他们也许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甚至连对你的怀疑也会打消。”
“你也知道你平时嚣张跋扈啊!?”齐崖吐槽道。
唐古又是笑笑,但这次,笑容有些苦。“不过,万一等会奇迹不会发生……”
“你把这种可能性叫做,万一?”
“……如果奇迹不眷顾我们……我很高兴有过你这个兄弟。”
……
说这话的时候,唐古鬓角的一缕乱发从刘海上耷拉下来,搭在他的唇上。那双薄唇或是有些痒吧---它们动了动。
从齐崖的那个角度来看,那动作仿佛是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