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看起来比艾莉亚德尼上次见她年轻了15岁。三十多岁的伊莎贝拉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但是,艾莉亚德尼眼前这个小小的伊莎贝拉就像古老神话中的仙子。
与难掩鄙视的鲁克蕾齐亚不同,伊莎贝拉的笑容非常甜美亲切。“我会帮你的。我们毕竟是姐妹。”
艾莉亚德尼紧张地吸了口气。即使是青春期,伊莎贝拉的美貌也令人震惊。我不能上她的当。漂亮的伊莎贝拉总是用迷人的微笑诱捕猎物,然后背后捅刀。
艾莉亚德尼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死亡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赶紧把手藏在背后,屈膝行礼。她努力摆出最天真友好的表情,掩饰真实感受。“谢谢你。”
在过去,艾莉亚德尼谄媚地侍奉伊莎贝拉,希望能与她和睦相处。被伊莎贝拉甜美的微笑欺骗,艾莉亚德尼以为伊莎贝拉是个善良温暖的人。
伊莎贝拉背叛她的那天,脸上还挂着同样甜美的微笑。
伊莎贝拉明朗地笑着,走近艾莉亚德尼。她强行抓住艾莉亚德尼藏在背后的手,拉出来。“有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妹妹,我们可以做的事情有好多。喝下午茶、逛市区、还有......你喜欢衣服还是珠宝?”
伊莎贝拉一碰到她,艾莉亚德尼就僵在原地。“不,我不配拥有。”
艾莉亚德尼觉得自己就像老鼠面前的猫。从前,她总是退让伊莎贝拉,那些记忆禁锢了她的手脚。艾莉亚德尼咬紧牙关,祈祷自己的胆怯不要太明显。
“叫我‘姐姐’吧。”伊莎贝拉的语气热情,但态度强势。
“什么姐姐!”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尖细的声音插话进来,“她不是我们姐妹!我不同意。”
“阿拉贝拉!”鲁克蕾齐亚恼火地打断了说话的人。
这个约10岁的女孩有淡金色头发。与漂亮的姐姐伊莎贝拉不同,小女孩继承了父亲的墨绿色眼睛。她不如伊莎贝拉漂亮——深色的眼睛与浅色的头发不配,她的脸颊还残留着婴儿肥。
她是枢机主教的小女儿阿拉贝拉·德·马雷。在前世,阿拉贝拉死于1123年蔓延王国的黑死病。
阿拉贝拉皱着眉,指着艾莉亚德尼:“她一点也不像我们!她的头发是黑的。我敢打赌她学不好,也弹不了鲁特琴!你会说拉丁语吗?”
鲁克蕾齐亚没有制止阿拉贝拉,而是匆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她紧张地瞥了枢机主教一眼,极力安抚这个孩子。
枢机主教愤怒的声音在起居室中回响。“住口!”枢机主教挥动左手,责备鲁克蕾齐亚,“鲁克蕾齐亚,当孩子们表现如此荒谬时,我怎能把他们的教育托付给你?!我要求并不高!只要达到最基本要求!”
“对不起,阁下。阿拉贝拉还小......”
“10岁不小!在维加图姆的农庄,这个年纪的孩子就能自己谋生!”
阿拉贝拉怒视艾莉亚德尼,似乎把枢机主教的怒火归咎于她。伊莎贝拉站在一旁悲伤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与己关。伊莎贝拉总是在权威人士面前伪装。
“都给我出去!”
在他的驱逐下,除枢机主教外,所有人都踉踉跄跄地退回门口。他们小心不背对枢机主教——在伊特鲁里亚王国,这是国王的臣民在他跟前退下的礼节。枢机主教的情妇和孩子们更像是他的下属,而不是家人。
“哦,把孩子们的拉丁语家教也安排给艾莉亚德尼。其他学业也一样。”
鲁克蕾齐亚隐藏起不满,顺从地回答:“是的,阁下。”
他们离开枢机主教的起居室后,鲁克蕾齐亚咬牙警告艾莉亚德尼:“别惹麻烦。”
艾莉亚德尼有礼地低下头。内心毫不在意地耸肩,我做了什么?是你的孩子惹的麻烦。相信我,我还没开始呢。
鲁克蕾齐亚气冲冲地去了她的闺房,留下女仆和孩子们自己在走廊上。阿拉贝拉咬牙切齿,愤怒地瞪着面表情的艾莉亚德尼。
“你不是我姐妹!”阿拉贝拉气坏了,用细小的手指着艾莉亚德尼,“你只是个卑贱的农家女仆!你妈妈也是下贱的仆人!”
艾莉亚德尼并不生气,而是对一个10岁孩子口中吐出的残忍话语感到好奇。显然,阿拉贝拉是从父母或她狡猾的姐姐那里学来的。
尽管阿拉贝拉还小,不明白这些,但艾莉亚德尼不能容忍这个小女孩的侮辱。艾莉亚德尼发誓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她——至少在这一生不会。而且,温顺听话也不在她的天性中。
艾莉亚德尼微笑着反唇相讥:“根据父亲的说法,看来要去农庄的会是你。”
“什么?”
“你听他说的,10岁的孩子完全有能力在农庄工作。”
“啊!”阿拉贝拉气得浑身发抖,扑向艾莉亚德尼。
艾莉亚德尼背后就是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