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婚礼的高潮剧情结束,婚宴即将开始。宴会大厅里,人头攒动。
冰玫这一桌已经坐了七个人,都是新郎的发小儿,相互之间叫着乳名或外号,笑闹成团。
几个小姐妹轻声儿地议论着。
“这么大一个瓜。”
“谁说不是呢。”
冰玫想的是,真该给蚊子的老婆点赞,不愧是大学老师,对付砸场子的,够从容。
为了配合草根出身的老婆,蚊子请了叔设计了这么接地气的婚礼。自己跟维刚的婚礼,要什么样儿呢?
如果维刚不能融入她的世界,她不要婚礼也行。她只要他,别的都可以不要。
“诶,了叔的小徒弟儿带了几个人过来。”文波小声儿道。
冰玫没回头儿看,她知道,是程维刚几个被带过来了。
看来,了叔在处理突发事件时,没忘她的请求。了叔的安排很贴心,维刚被安置在她身边。
听到他的嗓音,冰玫眼里涌上泪意,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程维刚,你还活着,真好!
她侧转身,装作不经意地看了身边人一眼。意料之中的,维刚跟她对视了,愣在那里。
他穿着白衬衣、藏蓝西裤,吹了头发,显得样貌越发出众。一向沉静澜的眼眸里,轻晃着一丝不可多得的波动。
冰玫微微一笑,对他点点头儿:“好久不见。”
一桌子男男女女察觉俩人之间的互动,纷纷询问。
冰玫可顾不上给他们解释。她打开所有的感官,全方位感受活着的程维刚。
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伟岸卓越的身姿,冷冽清爽的气息……他的每个呼吸,每根发丝,都是她心动的理由。
冰玫觉得,当下就只有心跳如鼓的自己,和独一二的小哥哥程维刚,整个宴会大厅都成了虚,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实体的存在。
维刚另一边,是一位烟熏牙男士,对他笑道:“恁么回四儿?维刚,索索、索索,嘛情况儿啊,介是?”
他一口纯正的盐海话,自带相声效果,让在座的两伙人都笑起来。
维刚再看了一眼冰玫,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回道:“认识。”
“还惜字如金。”烟熏男摇摇头,起身抄起醒酒器,“趸趸趸”给两个人面前的高脚杯倒上红酒,坐下笑道,“先喝酒,再、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