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浓……”
陈箫顺着叶祸水的视线看向隔壁豪宅,口中呢喃,失魂落魄,埋藏在记忆深处那名眉清目秀、冰肌玉骨、出尘脱俗、冷艳动人的娃娃亲未婚妻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故作洒脱地苦笑:
“嫂子,你应该把订婚书还给正猛叔家的,因为我不想耽误晚浓,当初进监狱前就已经主动提出分手,只不过她当时说什么也不肯收回订婚书,毕竟……毕竟从我开车撞翻李水牛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她的缘分就……就已经断了,不过……”
话音未落,陈箫突然顿了顿,锋芒毕露如出鞘的绝世利剑:
“不过,如果她所嫁非人或者嫁得心不甘情不愿,明天的婚礼就必须给我停了!三年前,我虽然觉得入狱五年肯定会耽误她,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她不嫁我,必将是她甚至整个周家几辈子的损失!”
叶祸水本来就一直觉得陈箫非常干净帅气,她三年来隔三差五就会去龙都探监,不仅仅只是因为嫂子对小叔子的亏欠和责任,更多的其实是控制不住对陈箫有那种法启齿的好感,此时再见到陈箫表现出舍我其谁的锋芒气质,她更是媚眼如丝,怦然心动,然后又有酸楚、羡慕、嫉妒等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幽幽地说:
“陈箫,你可别胡来,咱们今晚重伤李水牛的事都还没完呢!更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天底下的嫁娶哪有几对是你情我愿的?就算嫁娶的时候欢欢喜喜,谁又能保证婚后就一定能够幸福一生呢?别忘了,嫂子当初就是被我后妈逼着嫁给你哥的,一分彩礼没要,而且嫂子比你还小半岁呢!19岁就守了寡,一守就是三年,这种滋味你能体会吗?但是,嫂子觉得如今过得很幸福,也比坚信将来会更幸福,前提是你别再让嫂子提心吊胆……”
说着说着,叶祸水又泫然欲泣,毕竟,嘴上说的幸福怎么可能抵消她三年来所承受的种种磨难?
陈箫心疼得不行,下意识将叶祸水抱在了怀里轻声安慰:
“嫂子,你怎么又哭上了,我肯定不会再胡来的!”
“咣当!”
就在这时,沉重的木架院门应声被人暴力踹开。
依偎在陈箫怀里抽泣的叶祸水冷不防看到来人竟然是衣着时髦、冷若冰霜的周晚浓,顿时做贼心虚一般慌慌张张地推开陈箫:
“晚浓……晚浓妹子,大半夜的你……你怎么来了?”
陈箫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隔壁的周晚浓家竟然在墙壁上安装了一个正对他家庭院的摄像头,不禁有些汗颜,故作镇定地转身:
“晚浓,听说你明天就要出嫁了,恭喜……”
“呵。”
周晚浓怒极反笑,冷冰冰地打断陈箫的话:
“嫂子,赶紧让你家没良心的小叔子连夜给我再准备两千斤手磨豆腐,需要多少钱算他的头上,明天一早也让他亲自送去我家,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她的气质本就既冷艳又泼辣,再加上此时撞见陈箫和叶祸水抱在一起,一瞥一眸、一字一句更是森寒刺耳,冰冻三尺。
“啊?”
叶祸水吓了一跳,下意识连连摇头劝说:
“晚浓妹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中午不是才送去了八十斤手磨豆腐吗?就算你家亲朋好友满天下,明天的喜宴也用不了两千斤手磨豆腐啊,更何况我家也没有那么多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