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还要问苗苗,男人却一把薅了过来,直接放到了陆临夏手中。陆临夏接过钱,眼睛放大——一千两。不是她觉得这金额有多大,只是定金市价根本没有高成这样子,高门大户的定金奶娘也只收五百两。这男人一下就给了一品官员半个月的俸禄。
男人用指尖晃着扇子,吊儿郎当:“我的要求其实也很简单——要长得漂亮,可以不用特别漂亮,但是要那种第一眼看的时候会心中哇一声的;要知书达理,懂些道理,但是不能是那种死板的女子,成天只知道守规矩和督促别人守规矩,这没意思,最好还要有点儿调皮,这样一起生活那么久会有趣些,当然啊不能搞得后宅不宁;最后啊,我希望她家的家庭关系不那么复杂,最好啊,就只有她娘。”
什么奇葩要求。相亲还要求对方没个爹,这道德底线也太低了,他怎么不先要求他自己的爹死了先?
陆临夏脑门的青筋已经突突突的了,可这男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了,一定要门当户对啊,至少要是个公主。”
陆临夏彻底忍不住了,直言而出:“你什么身份啊,还要个公主,公主要嫁什么人全天下应该没人不清楚吧,这”陆临夏刻意将从上到下打量的动作做得夸张、幅度很大,然后总结道,“公子你恐怕不配吧?”
“老板,这是不想做我这第一单生意咯?”
当然不做。陆临夏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禾禾往后一拉给闷回了肚子里。禾禾靠在她的脖子后,小声说道:“小姐,这好像是在说你,全京城由母亲一个人带大的公主只有您一个。”
陆临夏从媒人的身份中脱离出来,将帏帽掀开了一点儿,对面的男人看到了还故意将身体往下蹲了蹲,将脸凑到了她面前,摆着理解体贴的笑容:“小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金发的流氓。
她没好气地将帏帽重新放下,来了底气,环手抱胸:“既然是熟人,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你要的这位公主是西亭长公主之女吧,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首先,她不知书达理,其次,她不仅能做到让你内宅不宁,她还可以让你家宅不宁;最后,找事的孟浪子,她看不上!慢走不送!”
她将那叠纸票塞回他的怀里,老板哎哟地仰天大喊一声,来到了她面前,语气着急害怕:“祖宗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公主,要是被传出去,小公主会把我这小店拆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出门行商就是要互相体谅路才好走嘛。”
“放心,她不会。”陆临夏拉着禾禾和苗苗,给金发男子丢下一句话,“别让老娘再看到你。”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有人仗着好看不仅轻佻还缺德。老人们说人不可貌相可真是太有道理了。
老板目送女人的背影,唉声叹气,转头又对靠着货柜的男人道:“看你是外族人,我好心劝你,不要去打小公主的主意,那位小公主可是西亭长公主的心头肉,而西亭长公主是当今皇上和太妃的心头肉。而且这小公主已经订了婚,若是你这等行径被公主府的人知道了,长公主不会管你是谁,一定先打断你一条腿再说,让你胡乱败坏女子声誉。”
男子编着好看的细小麻花辫,发型是异域风情的精致,他靠着货柜所畏惧,反而看着门口一脸笑:“那公主府已经知道了。”
老板翻了个白眼——这人不会脑子是坏的吧。
“对了,”他从怀中抽出一张五十两,靠近了些,也降低了声量,“你们的太后呢?书中都说你们皇帝的母亲叫做太后,怎么只有太妃没有太后啊。”
老板愣了一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答:“太后就是西亭长公主的生母啊,太后在西亭长公主大婚三年后就逝世了。这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求娶小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