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浅月不想要林晚晚担心,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受伤的事,但是伤口没有处理也不行。
趁着林晚晚应付着那些贵女时,她悄悄的跑了出去。
程浅月并不知道宫中的布局,宫中的庭院又不尽相同,程浅月也不敢随意乱跑,怕冲撞了贵人。
尤其是在听了林晚晚说的暴君的事迹后,她更怕了,在这宫中,想要活下去就得小心翼翼的。
程浅月正打算随意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就回去的时候,忽然,程浅月发现了一间破旧的宫门,还开了一道缝。
旁边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吓得程浅月直接窜了进去。
这里应该不会有人了吧,这次不会被其他人抓到了吧!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一片荒凉之感,一棵参天大树屹立在院中。
宫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院子中有一口井,程浅月靠近看了一眼,就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安定心神后,才缓缓拿出身上带的药材。
上面残留着的温度让她有些恍惚,以前每次受伤都是母亲给自己上药,现在却只能靠自己了。
母亲给我准备的草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程浅月捏碎一株干枯的草药,轻轻的撒在自己的伤口处。
药草的刺激让程浅月感到很痛,明明之前母亲给自己上药时都没有这么痛。
一股委屈之情涌上心头,心中满是对母亲的思念。
忍着剧痛,总算处理好了一处伤口,上面狰狞的疤痕似乎在嘲笑着她的低效率。
程浅月一点也不想看着它,想拿出手帕来包扎,却发现忘在了储秀宫中,现在肯定回不去拿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或许可以撕衣服?
可是如果被人看到衣衫不整,肯定会被误会的,而且她总共也没几套衣服,要是坏掉了,就没有衣服穿了。
这套粉衣还是母亲亲自给自己做的,她更加舍不得破坏了。
她微微垂下眼睑,或许可以用树叶?
被自己的想法给逗到了,有些奈又有些语。
倏地,一道黑影从那大树后闪出,不由分说的抓住程浅月的手,拿出一方手帕给她包扎起来。
程浅月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一直盯着对方,其实是因为被吓傻了,如果不是她没办法说话,一定会尖叫出来的。
待到他包扎好,程浅月才渐渐回过神来,看清眼前人是谁。
居然是彦辰,那个侍卫,可是他不是在养心殿当差的嘛,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程浅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对方面色不虞,有些害怕,不敢询问,但又害怕是自己闯祸了,还是用手势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侍卫哥哥。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瞪了她一眼。
程浅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闯祸了,手指都搅在了一起,有些害怕和委屈。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彦辰,怕他凶自己,整个人都显得可怜起来。
“你说呢?自然是这边有情况,我过来看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冷宫,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的。”
彦辰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催命符一般,吓得程浅月微微发抖。
她真的不应该乱跑的,这下该怎么办?
她抬眸看向眼前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男人,慌乱的扯着对方的衣袖,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求你不要抓我,求求你,侍卫哥哥。
她害怕对方不懂,用手势慌乱的比着,还拉过对方的手,写着。
她想要说话,想要求对方,可是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睁大眼睛期望他能看懂。
她没注意到,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又出了血,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害怕中。
彦辰皱起了好看的眉,让她觉得对方是厌恶自己,扯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
没想到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手,将包扎伤口的手帕拆开,重新包扎了一下。
“受伤了就不要乱动,又出血了。”
对方有些发怒的声音却让程浅月的心平静了下来。
程浅月低下头,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他似乎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想法,甚至在关心着自己。
就在程浅月鼓起勇气,准备抬头看他,没想到对方的手却放在了自己头上。
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像母亲一样温暖的手掌。
“怎么回事啊?才分开半天,怎么受伤了?痛不痛啊?”
程浅月还沉浸在这奇特的感觉中,就听对方略带奈和关心的问到。
此刻委屈完全涌了出来,对方像个大哥哥一样的语气,让她有些破防了。
好痛,那个嬷嬷欺负我,她只打我,打得好重,我不想待在宫中,我想回家,我想母亲,我会死在这里的。
她想向彦辰述说自己的委屈,想让对方安慰自己。
她越想就越难过,本不该落泪的,在看到彦辰温柔的表情后,却怎么也止不住。
对方温和的给她擦着眼泪,她也任性的在他手上蹭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寻求哥哥的安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