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鹤勾了勾唇角,快步走至沈琼枝身前。
“我那后厢房还空着,姑娘若心上人,不如跟我回家做个妾,我呀,天天陪你对诗文。”
严安鹤说着,将手中的绣球举至沈琼枝面前。
“着实晶莹剔透,比这花还嫩。”
沈琼枝看着他那轻薄模样,不愿纠缠。
利落的收拾好摊子,将那木牌如珍宝般包裹起来,迈着大步子离去。
严安鹤摇着折扇,拿着那株还在滴水的绣球,跟着她的步伐,追了上去。
沈琼枝知道这泼皮跟着自己,心里慌张的赶路,也不问价钱就上了街边轿子,想着早点回自己铺子。
严安鹤跟了一路,到了王府塘手帕巷口,他停了步子。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毗陵沈”的招牌,唇边绽开一抹笑容。
沈琼枝在巷子绕了几圈,确定甩掉了人,才赶紧进了铺子。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巷头开盐铺子的张大娘急三火四地跑了进来。
看店内人,转身关了沈琼枝的铺子门。
“沈姑娘,你怕是得罪人了呀!”
张大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整个人陷入焦躁中。
“刚刚在莫愁湖为难你的,可是咱们这带,最大茶庄的少爷,他呀,最、最。。。”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珠子不断四处瞟着。
沈琼枝看着变了脸色的张大娘,扶住她,轻声安慰。
“大娘,若是不便说出,那就不说了,我独身一人,没啥好怕的,但连累了您,就不值当了。”
张大娘捏紧手中已经湿了一半的帕子。
“他。。。他。。。最会报复人了,城东之前有很多做茶生意的小户,就因为给茶坊卖的茶叶比他家便宜了几两,就。。。就都被赶走了!”
“最惨的一家,还。。。”
张大娘小步拉着沈琼枝往内间走去。
“最惨的老杜,家里死了三个人,就留了个70岁的老汉,年初也没了,唉。。。”
“你可怎么办,要不拾了这铺子赶紧走吧,我有个亲戚在杭州,那里虽不及南京,但也有贵客爱买诗文字画。”
沈琼枝愣了半会,心底涌上了一丝不安,她慢慢轻拍着张大娘的手背。
“若他真要拿我怎样,就算我藏到地下,人家也能翻出个底朝天。这世上,反正没人能活着离开,不必担忧。”
“再说了,我这赖每天还少吗?多他一个也妨!”
张大娘看着这沈琼枝的倔劲儿,知道劝不过了,只留下一句,有事就来找我,便离去了。
沈琼枝心里有些后怕,她刚到南京,就听街坊们说过这严家之事,没成想,今天得罪的人,就是那刁赖。
想到之前严安鹤的话,还真怕他直接夺了她做个妾,这可跟骚扰她的小地痞不一样。
沈琼枝思索半天,没想出个解决法子。
“罢了,船逢桥头自然直。”
沈琼枝将铺子门重新打开,将那木板也立于门外。
严安鹤离了那王府塘手帕巷,匆匆赶回茶庄。
“这可是爹爹说的那个,在王府塘手帕巷内,靠卖诗文为生的女子?”
“是的,小。。。少爷。”
“怎得,两年了,还不习惯”
惜春紧忙闭了嘴,生怕再说哪句话。
“确实与众不同,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新出的勾引人的把戏。”
严安鹤早就听父亲说,南京城里来了个奇女子,不仅开了个诗文刺绣铺子,就连少卿兄都为她打点了知县。
他突然心生一计,冲惜春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