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枝挣扎着从后舱跑到了严安鹤面前,王奇才的下人一下子扑了过来,按住了沈琼枝。
王奇才转身给了沈琼枝一巴掌。
“什么东西!也敢扰了我的客人,拉下去。”
“王公子稍等。”
王奇才回头斜睨着严安鹤,手里盘着一串珠子。
严安鹤微微侧头,冲三和示意,三和扯下舫上的纱幔,扔给了沈琼枝。
衣不蔽体的沈琼枝立马用纱幔裹住自己。
王奇才倒也不急,拉过身边另一个姑娘,往怀中一带,右腿便搭在了那姑娘腿上,这姑娘雪白的手立马附了上来。
他直勾勾盯着严安鹤,嘴里嚼着槟榔,然后猛地一口,吐出的渣滓,喷了严安鹤一裤腿。
他身边的姑娘,殷勤拿着白白的汗巾子给他轻柔擦拭。
严安鹤身后的惜春正准备上前,三和微微侧身拦住了她。
“沈姑娘,我船上有位大人念着你的情,问问你可还记得扬州城楼之事。”
沈琼枝半垂着头,拉好被撕得不像样的衣服,裹紧纱幔,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咬牙颤抖着回话。
“仲春时,我在扬州帮过一官人,官人向我要了一首诗,不知严公子所说可是此事。”
严安鹤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顺势推开身侧的姑娘。
“沈姑娘,那官人曾在扬州寻你,没成想今在秦淮河遇上了。”
王奇才心生疑惑,官人?扬州?
他突然想到新上任的薛长贵貌似就是从扬州来的,但又怕严安鹤诈他。
“这沈姑娘说好了陪我一夜,哪能半道被人抢走?不然告诉你船上的客人,明日我将沈姑娘送过去。”
严安鹤垂头哑笑,面露为难之色,身子往前恭着,侧过身将身后的景完全露出来。
王奇才这才注意到,严安鹤的画舫已停在自己船侧,通过灯影,看到里面坐着四位官人。
王奇才眼珠一翻,推开搂着的姑娘,立马起身。
“好说!我改日再请沈姑娘来便是!”
“都说王家公子最是气宇轩昂,丰神潇洒,今日一见,果真风度翩翩!”
严安鹤俯身行礼。
“见笑了,下次咱们一起吃茶游船。”
“沈姑娘,这边请。”
惜春上前,扶着沈琼枝站起来,走向船尾。
严安鹤那画舫的船夫立马并船,将沈琼枝扶进了舱内,王奇才还未看清船舱内的人,严安鹤的画舫已经离去。
“少爷,这严家泼皮不会框你吧?”
王奇才的管家疑虑万分。
“为这没人要的贱妇?这严安鹤若不是船上有人使唤他,他怎么敢冒着得罪我的风险救人出去?”
王奇才一把搂过身后的姑娘。
“他只是个能的病秧子,翻不出什么天来,今日承了我的情也好,以后好拿他。”
这边沈琼枝刚上了船,惜春立马丢给她一套自己的衣服。
“在这,一介女流,若是身子脏了,哪怕心再净,都活不了。”
沈琼枝没注意到,说这句话的严安鹤,眸底空洞的没有尽头。
“身子脏,洗洗旁人也看不出,心脏,怕是只能掏出来喂狗了。”
沈琼枝看严安鹤盯着自己的身子不避讳,恼火的不行。
惜春扔下手中的茶点,冲上去推倒了沈琼枝,再抬手时严安鹤拦住了她。
“真不知自己什么身份了!若不是我家公子救你,这会你早就没了清白!不知好歹!”
惜春悻悻收回手,怒声斥责,然后退至一侧。
“看来你靠着这张嘴,就能好好活着了,请。”
不知何时,画舫已停在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