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茶社的茶歌和戏剧多亏了她,才有今日的规模。”
“那你这归缘茶馆和伯牙堂茶室,又是在期盼谁的到来?”
严安羽轻笑一声,坐在榻上盘起腿。
“期盼那些追求功名利禄的文人墨客呀,这名字不正正戳中他们的心尖尖。”
“你呀。。。”
吴嬷嬷摇摇头,奈笑着,满脸宠溺。
“万物万事归于缘,既然他们喜欢与众不同,喜欢高人一等,让他们便是,我呀,就是个爱钱的臭商贾罢了!”
“那你这茶行怎的还叫顺兴号?”
严安羽眼珠机灵的转着:
“全都改了,怕爹爹气的站起来打我。”
“嬷嬷,明明这茶是一样的,这水也是相同的,可这人啊,就喜欢凭着那茶碗上的花纹,坐着的椅子,将自己归个类,唱曲儿的姑娘站在眼前就嫌聒噪,但若隔着个纱幔,那茶也更香了,曲儿也更悦耳了,还真是有趣。”
“少爷,人啊,可没有写出来的两笔,这么简单。”
近一月,严安羽为了研制出更受文人喜爱的紫砂壶,忙着跟宜兴时家联络,好几日待在茶行没有回府。
当惜春跟她提起沈琼枝连续两日去府上拜访时,她反应了半天才记起这么个人。
沈琼枝也是奇怪,第一日登严府拜访,那严家下人恭恭敬敬迎了她进去,说是严安鹤申时就能回府,结果等到日落时分还没来,她就先回铺子了。
第二日早早地去,那严家下人又说严安鹤昨日没回府,心想这严家公子属实不务正业,只喜欢寻花问柳,她瞬时就不想再拜访了。
但这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就拜托下人传个话,没想到严安鹤居然直接来了她的铺子。
“公子,是我失礼了,应该我登门拜谢公子的。”
沈琼枝行了礼,内心惊讶也有些愧疚。
“妨,只是听府里人说,你寻我两次,可有急事,沈姑娘?”
严安羽进门环视着沈琼枝的铺子,铺面不大,最多同时站七八个人就满了,但铺子收拾的干净整洁,四处摆放着沈琼枝的诗文刺绣作品。
“公子请坐。”
沈琼枝给严安羽端了茶,又拿出些看着品质上乘的糕点,然后让她稍等,就进了内间,再出来时,手里提着个纵长形的挂屏。
沈琼枝举着,跪在严安羽面前,行了大礼。
“那日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我必不会活至今日,还请公子收下这挂屏。”
严安羽看了眼惜春,惜春立刻接过挂屏,严安羽盯着挂屏上绣的纹路失了神。
见没有人说话,沈琼枝抬头看了看,发现她对着自己绣的挂屏愣神。
沈琼枝提着的心放下了,她猜对了。
之前沈琼枝跑遍了严家茶坊,打听许久严家之事,可算是听全了这严家的故事。
两年前严家那基本未露过面,据说才华横溢的小姐,因被玷污没了清白,自缢于府中,香消玉殒在了十四岁。
严母紧跟着严家小姐去了,严老爷受不了打击,一下瘫痪在床,严家偌大一个茶庄,只留下忠于科举的严安鹤一人。
不过也是奇怪,本来只善于诗词歌赋,对茶庄生意丝毫不感兴趣,为人低调鲜少露面的严安鹤,一月之间精通了顺兴号所有生意,原本羸弱的身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接管严家生意后,严安鹤性格大变,成了南京城富家子弟里,最是嚣张赖的。
坊间都传他,吸了自家人的阳气,所以这南京城里的人就更加惧怕严安鹤。
可是沈琼枝总觉着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
“公子,这挂屏,可合公子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