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姑娘好好考虑。”
严安羽打完招呼,让惜春收了沈琼枝送的挂屏,就离开了铺子。
回茶庄的路上,惜春忍不住问:
“少爷,不是说要托沈姑娘刺绣吗?你都没试过她,怎么知道她绣工怎样呢?这挂屏谁知道是哪家女子绣的?”
“她在南京吃着刺绣这碗饭,定不会砸了盛饭的碗。”
刚送走严家公子,盐铺子的张大娘就来了,她盯着沈琼枝,犹疑了半天,才问出一句:
“沈姑娘,你和那顺兴号的严家少爷。。。没什么吧?”
沈琼枝淡淡一笑,拉着张大娘落座。
“点头之交罢了。”
“那就好,你可千万小心那严家少爷,他啊,四处留情,就喜欢招惹你们这种识字儿的女子。”
说完这句,张大娘伸头瞅瞅铺子门口,然后拉着沈琼枝的手,紧忙说:
“我不知坊间传得是真还是假,但仍要同你说明白,那严安鹤不仅四处留情,还对一个乐籍女子动了真情!”
“嗯?”
张大娘看沈琼枝对这句话来了兴趣,心里顿时难受得不行,觉着沈琼枝一定被那严安鹤迷了心窍。
“严家茶庄底下的茶社茶馆,原来都名顺兴,可这严安鹤刚接手,就给茶社改了名,唤为水度社,改名不出五日,又把南京城最大的两家茶社交给了一个乐妓。
他啊,隔个两三日就与那女子在秦淮河上相会,而且,那女子如今只在严家画舫上唱曲儿!”
张大娘瞪大双眼,不停拍着沈琼枝的手背,生怕她不信。
“你可知这乐籍女子是谁?就是秦淮四艳之首的秦梨月啊!”
“秦梨月?我听过她的事儿,可是,她不是有个心上人吗?”
“男人嘛,就喜欢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张大娘一脸嫌恶,抓着沈琼枝的手也攥得更紧了。
“大娘,我哪比得上秦姑娘,秦姑娘本就生的高贵,哪怕现在落寞成乐籍,仍是那折不下的高岭之花,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大娘看沈琼枝这样,多说了两句:
“你呀千万不能糊涂,别跟严家人走得太近,你在这南京依靠,可别惹上不好的传言,人言可畏,话多了,能压死人的!”
“大娘,你放心,严公子是个商人,我也是。”
送走了张大娘,沈琼枝没空想别的,琢磨起严安鹤说过的话。
确实,现在来的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的,要是只靠着熟客光顾,长久下去,必定养不活铺子,若是之后还有其他女子效仿开店,那她这铺子,真不一定能开的下去。
但严安鹤这个人油腔滑调,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很难分辨,若为那几两银子,丢了自己的清白,可就不值当了。
隔日,沈琼枝托了个伙计给严家传话。
惜春跟吴嬷嬷抱怨:“这沈姑娘还真是傲气,少爷好心好意帮她,她却总是不识好歹,自己不上门回话,托个伙计来,还真不把我们严家当回事儿!”
“严公子,那王府塘手帕巷子里的沈姑娘托我过来传个话。”
严安羽点头示意伙计继续。
“沈姑娘说,谢公子好意,但她能力有限,接不了公子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