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梨月刚从茶社出来,沿街行至王府塘,瞧见巷子里热闹,抬头看到“毗陵沈”的招牌,漾着笑进了铺子。
还未入店门,清幽的檀木香就裹满了秦梨月全身。
她细细观察着店内东西墙面上的挂屏,温和的问:
“这挂屏可是出自姑娘之手?”
沈琼枝见这身着碧绿翠烟衫,粉色绣云纹百褶裙的女子气质脱俗,遂行了礼答道:
“是的,姑娘喜欢?”
“非常喜欢,你这四幅挂屏应时节而作,将秋雨、落叶、圆月还有这秦淮上的雨雾勾得生动,比我自己看的,还真。”
店内外的人,听秦梨月这么一说,望向沈琼枝的眼神更深了些。
“沈姑娘,你这挂屏卖吗?”
沈琼枝粉唇微启:“姑娘喜欢,可以再给姑娘秀一幅。”
秦梨月心中顿觉有趣:“我可选自己喜欢的托绣吗?”
“素商时序,只卖绣,不再接托绣。”沈琼枝委婉拒绝。
“那姑娘这日后,只卖成品绣物?”
“春至,则接一月的托绣。”
秦时月目光停留在沈琼枝身上,笑容绽开在脸上。
“那我可以定一幅姑娘的绣品吗?不论什么都可以,绣囊、绣扇,又或是这挂屏,都行。”
柔声细语的请求令沈琼枝有些措。
“当然,不知怎么称呼姑娘,绣好后,我好差人联络。”
“水度社,秦梨月。”
沈琼枝蓦地怔在原地。
“那这钱我该?”
“绣好交于姑娘,姑娘满意后,再给银两。”
秦梨月自进了这店里,唇角就没有掉下过,现在更是明媚。
“不知沈姑娘可愿赏脸水度社,与我共饮一杯?”
沈琼枝的瞳仁微微一震:“当然。”
“姑娘有空时,可到任意一间水度社,只需跟管事交代你的名字,戌时,自会有人来接姑娘。”
拜了礼,秦梨月离去,沈琼枝还在恍惚中,店内定刺绣的人已排起了长队。
随后几日,沈琼枝跟来客解释清楚了,整个素商时序,她的诗文绣品只卖成品,这一下激起了人们的新奇感。
她的店里,来了许多名仕,人们都好奇的等着,想看看定的物件究竟会是什么样。
沈琼枝还是给秦梨月绣了幅小尺寸的挂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双面绣团扇。
当沈琼枝步入水度社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那严安鹤,还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