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还以为你是我未来收的徒弟呢。”李莲花说罢,话锋又一转,问道,“哪种朋友?”
方多病彻底语了,他在心里纠结了半晌。算一算,此时的李莲花也不过大他两三岁,说是师徒他肯定不认,若说是朋友,又算是哪种朋友呢?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他茶不思饭不想,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他长命百岁?
方多病想不通,却又隐约明白了一些门道,一时间困惑又郁闷地皱起了眉。
李莲花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眉梢若有所思地微挑了一下,看看别处再看回他的脸,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我明白了。”
闻言,方多病张了张口,又助地合上,两只眼睛耷拉着,像极了一只受到委屈的小狗。
李莲花笑睇了他两眼,重新躺回床上,整个身子往里侧挪了挪,一手拍拍空出来的半张床铺。
需多言,方多病也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欢喜地裂开了嘴,顺理成章往他身边躺去。
“哎哎哎,你小心点,压着我的头发了。”
“啊……哦。”
床铺并不大,两个大男人并肩躺在上面明显挤得不行,可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李莲花同床共枕,方多病说什么也不想再爬起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最后背对着他,以侧卧的姿势勉强解决了这个问题。
李莲花却有些后悔。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吃了什么药,居然邀请他和自己睡在一起,这下好了,挤得他根本动弹不得。
“方多病。”
“李莲花。”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气氛陡然有些尴尬,然而尴尬过后,又有些欲语还休的暧昧。
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后,李莲花打了个哈欠,状似平静地说:“赶紧睡觉,明日还得赶路呢。”
方多病虽然嘴上“哦”了一声,但却毫睡意,甚至精神亢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使他一时间心猿意马。可越是如此,他的身体越是僵硬的不敢乱动。
就这样,他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睁眼到天明。
李莲花倒是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旁边的人侧卧着一动不动,他也顺着相同的方向侧卧,脑袋枕着左臂,右手勾住他垂落的一缕发丝,这一轻微举动让僵硬的身体下意识晃动了一下。
李莲花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慢悠悠地说:“你看,天都亮了,这下该放心了吧?”
坚持了一夜的方多病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皮终于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与此同时,心里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回顾昨夜,方多病想了很多,可直到现在,他的心里仍旧糊里糊涂的,就好比此时此刻,尽管他和李莲花近在咫尺,却又觉得彼此之间横亘着一座看不见的大山。
有什么奇妙的东西正在悄悄改变他对“朋友”这个词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