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站起来，虽是一阵眩晕，但终是没有倒下去。

她走向一扇窗户，往外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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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差点把冯总送走。

满院子纸房子纸马，好一派阴风萧索！

窗边，一个纸人空洞着双眼正好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和冯总来了个深情对视。那两团鲜红欲滴的腮红在白纸脸上格外耀眼，一抹笑勾勒在它的嘴边。

这些纸活是王白氏让王进发一早就准备好的，刚开始王进发不是很情愿，但禁不住老娘天天在耳边叨叨，他索性就整了个全套，天天放在院子里，也不嫌个晦气。

“靠！”冯总退后两步，忍不住爆粗口。“这是什么风土人情！不是说结婚么！”冯总手抚心口，深深呼出两口浊气。

定了定心神后，突然想到了王进发的话“死的给二儿，活的给三儿”，于是她拧紧眉再次把目光移到窗外。

忍着被纸人注视的不适感，她仔细看了一圈眼前的景象。院子很大，四四方方。

正北方一座大平房，虽然看起来特别有年代感，但以现在的年代看，应该是很时髦的吧，青砖，木框窗，玻璃窗户透亮。

东边一个葡萄架，枝叶繁茂；西边一溜用土坯垒砌的低矮方格，本来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却见一个大猪头突然冒出来哼哼唧唧——没了，是猪圈。

而自己所在的东北边，想来是大门边的耳房，从刚才王进发喊“娘”的方位判断，西北边应该还有个同样的耳房才对。

就在这时，西北边耳房的门打开了。冯期期赶紧坐回了炕上。

“娘，您看看孙媳妇。咱先给利标把媳妇娶了……”说话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阵锁芯转动的声音，王进发扶着一个干瘪的老太太走进了屋里。

王进发一眼便看见了落在地上的绳子，目光稍有凝滞，随后便像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和老太太说话。

想来也是，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姑娘，怎么可能逃出这个上了锁的屋子。

干瘪老太太满头银丝，很矮，虽然年纪看起来很大，但一双眼睛却有着收不住的贼光。

这种目光让冯期期浑身不自在，这与赛场上对手的目光不同，却像与电视动物世界里鹰隼见到野兔老鼠的眼神更接近。

“娘，您仔细看看，是不是俊？”王进发声音很大很大，但看得出来，老太太似乎也没听见几个字。

“瘦，太瘦……”老太太摇头咂嘴，“倒是个好模样，就怕不好生养。你站起来，转一圈，看看屁股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