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冯总的直女思维,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业型普女,她完全没有拥有美貌后的自觉。
正因为太震惊太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窗外站着的两个人。
王利民痴痴地望着耳房内,而闻翠花却在瞥了一眼屋内后不可思议地盯紧了王利民。
“好你个王利民!”一声大喝,让屋里屋外的两个人同时回神。
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听给死去的老二和傻老三找媳妇儿的事,所以屋里突然多个大姑娘,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哪怕,院子里堆满了纸话活儿。
冯期期冷眼看着闻翠花拧王利民耳朵。
“你看啥呢?”闻翠花大叫,嗓音尖利聒噪。这是个体态丰腴的少妇,虽然看起来没多大年纪,但却有一种属于中年妇女的泼辣。
由于刚从地里回来,她头上自制的遮阳毛巾帽盖住了大半张脸。
王利民被拧得痛,头偏向闻翠花,五官扭曲成一团,好像一张柔皱的报纸。
你松开你松开……蠢娘们儿……”王利民用劲推开闻翠花,边揉耳朵边骂她。
“我知道你又犯什么病了!小心我叫我哥打折你的狗腿!”闻翠花忿忿。
“媳妇,你这就是小心眼儿了,我早不和老李家丫头说话了!你别什么都和咱哥说啊!”王利民突然谄媚,想来腿是没少被打折过。
他虽是嘴上如此说,但说话的空隙里,却总不忘把酷似王进发的一线天眼睛往耳房里瞟一下。冯期期不由牵动嘴角嘲讽一笑。
恋爱她是没谈过,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啊。
何况她还是个饱受二十一世纪讯息大爆炸洗礼的三旬老妪,什么狗血新闻没听过,就眼前这趴墙头贼眉鼠眼的闲汉她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于是她转身坐回了炕里,心里还在盘算怎么出去。
硬闯显然是最愚蠢的,别说她体力不行跑不远,就算跑远了,看村里人的架势,看见她都得再给逮回来。
现在还可以手脚自由在屋里转转,如果是被抓回来的,到时候估计就惨了,五花大绑也不在话下了;或者先取得这家人的信任……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嘲讽一笑恰被眼前的两人看在眼里。
王利民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他没看过后世的爱情,倘若看见,他一定会从中挑选一句话来总结现在的感受:我—恋—爱—了—
而屋里的姑娘,也似乎对他有意,否则怎会对他留情一笑呢。
而闻翠花本想把自己男人拽回屋里就算了,可耳房里的女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和王利民调笑。
看着王利民春心荡漾的德行,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闻翠花没读过几本书,勉勉强强读完小学,在她的知识储备里,这句话一直就是这么说的。
她一把推开王利民,三步并作两步就窜到了耳房前。
钥匙一直都挂在门旁的钩子上,所以闻翠花就和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冯期期眼前。
冯期期先是唬了一跳,因为她一直以为能打开她门的钥匙在王进发手里呢,敢情就挂在门口,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能打开这锁啊。
果然先前她是饿晕了,愣是没发现这一点。可自己在屋里,就算拿到钥匙也开不了锁啊。冯期期不由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