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熊熊翻滚,一张张纸钱化为灰烬,再被山风拥簇着升上天空,天女散花般炸开后,巴眼将手中烧鸡扔进火堆。
“行了,大黄你安心去吧”
拍拍手,巴眼心安理得地离开乱葬岗。
……
“他娘的都怪你,人跟丢了!!”
“怪我~?也不知道是谁眼珠子都掉豆腐里去了,那还有空盯人呐~”
“吵吵吵,有能耐把赌场的银子追回来,我让你俩吵个够!”
死胡同里,黑脸大汉面色阴沉地攥着一张黄纸,给了身后两人一人一脚。
黄纸上画着一个嘲讽的笑脸,正面四个大字:你被骗了!
“好小子,有两把刷子啊!敢骗我们乾元赌局的银子,可不要让我们逮住!”
汉子冲着眼前的高墙能狂怒。
“就这点小戏法,老大,别忘了咱们请回来个会耍剑的牛鼻子呢!”
“就是!!好吃好喝地供他这么长时间,也该让他动弹动弹了!”
二人义愤填膺地帮腔作势,你一句我一句把他们口中的牛鼻子卖了个干净。
一提到那个牛鼻子,黑脸大汉冷哼一声,
“走,回去让道长开坛做法!……找不到的话,那牛鼻子也没必要留着了。”
三人煞气腾腾地出了巷子。
被狠狠撕碎的黄纸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风吹过,一只纤细的手掌突然出现,捏起其中一片,
一身紫红色道袍的玉辰笑眯眯地看向三人离开的方向,手里的碎片突然向外翻折,化成一张叶子牌收进袖中。
拍了拍腰间充盈的钱袋子,清明过后,她从监天司的嘴里得到了活心素的消息。
之后她费了一番功夫,成功抢在他们之前借心素的先天一炁把自己修全活了。
唯一可惜的是,说好了要救人家,结果在监天司两个记相十来个小卒子的围攻下,只抢救到那人的心脏。
巴眼沉默地叹息一声,然后咧嘴嗤笑一声
“我可是坐忘道啊,哈哈哈哈!!你居然真信了哈哈哈!!”
巴眼不顾形象地快速拍打着重新跳动的心脏,那里比之前空荡荡的胸膛充实多了。
巴眼平静的看着巷口,伸手拭去眼角的泪。
“会耍剑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耍的什么剑。”
……
乾元赌局,一身狼狈的黄袍道人连滚带爬地被五个膘肥体壮黑衣汉子扔到街道上。
帽子歪歪扭扭韩凡同拄剑起身,圆脸的下巴上只剩下几根胡须。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奶奶的,今日道爷运势不佳,等道爷宝剑磨快了,我再找你们分高低!”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在我们这骗吃骗喝养大爷,如今让你找个人都找不到,分高低?你也配!”
又一个香炉被扔出来,韩凡同连忙闪躲。
“你!”
指向对方的手指迅速放下,看着赌局的人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韩凡同也不再纠缠,以剑为杖,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之前巷子里的黑脸汉子也气红了脸,身上草草几道剑伤砍得很深,但不致命。
要不是旁边两人拦着,他估计就冲出去再和那黄袍道人再战三百回合了。
“诶~老大消消气,消消气!”
“对对对,从道士那搜出来的东西差不多和之前那小子骗走的银子抵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围的手下纷纷相劝,黑脸汉子这才回过神来,
看到因为争斗满地狼籍的院子,瞪着这帮怂蛋
“给老子闭嘴!有那张嘴就把院子舔干净了,不然影响做生意我拿你们填帐!”
“啊是是是!”
……
街道上人潮涌动,韩凡同遮住鼻青脸肿的脸闷闷不乐地独行着。
避开脚下的牛粪,转被一旁看热闹的行人撞了个跟头。
“诶呦~!没长眼睛啊!瞪什么瞪,没见过道爷我啊!”
被撞的是个眼里含光面色稚嫩的年轻人,身上挂满了各种宝剑,尤其是腰间挎着的那柄八面汉剑,和他家中祖传的那把破剑挺像。
其上宝华流转,隐隐有龙鸣之声,
看得缺了门牙的韩凡同忘记了疼痛,眼睛都直了。
“这位道长,在下观前方宝剑出世,见猎心喜之下一时未曾注意周身,失礼之处在下跟您赔个不是。”
面带歉意的年轻人急忙冲韩凡同拱拱手,眼睛迫不及待地重新落在人群中央。
什么?还有宝剑?韩凡同转头去看。
“我说怎么这么多人呢,原来在卖剑。”
妇人抱着孩童,壮士抱膀而立,甚至还有两个腰间挂了牌子的官家人。
看到对方目光投来,韩凡同赶忙收回打量的视线。
场地中央搭成的木台子上,两位执剑人相对而立。
“我这把剑明唤正午,乃行军好剑,剑身二尺六寸,剑重六两三钱,剑鸣清冽有杀伐之气,应我一事自可取之。”
“李壮士,敢问何事?”
青年人目录渴望急忙询问。四周蓦然一静。见台上目光投来,青年人身边瞬间一空,只剩下神游天外时不时偷看八面汉剑的韩凡同。
嗯?旁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