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竣宁又不让苏青去上学了,苏青只得在家里所事事的混了些日子。这一天,她正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有个女佣冲进来,慌里慌张地道,“青小姐,不好了,大少爷从马上摔下来了,您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你怎么不早说?”苏青一听急了,‘嗖’地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刚冲到门边,又想起了前世发生的那些事儿,硬生生地刹车了,将脚又缩了回来,随后跟没事人一样的转身躺回了床上,翘着二郎腿,装做所谓地道,“摔了就摔了呗,有医生在不就好了,我又不会看病!”
女佣等了半天不见苏青有出去看一眼的意思,只得低着头走了。
稍顷,苏青见女佣走了,这才悄摸摸地从床上下来,躲在门后边,隔着门缝偷偷观望了一会儿,见对面李竣宁的房间一波又一波的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忙慌慌的,还有过来探望的人也是走马灯一样,络绎不绝,心里忍不住好奇,又有点担心,不知道李竣宁伤势如何了,‘猎风’的性子她也知道,一发起脾气来就不管不顾的,当初李竣宁挑那个马的时候,她还曾经劝过,可李竣宁就用一句‘我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马’就把她打发了。
苏青手扒在门框上,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忍不住碎碎念,“如今好了吧,自作自受了吧?叫你不听我的!”然后又神经质的摇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再打自己两巴掌,好让自己清醒点,“别想了,别想了,他都背叛你了,你还要这么贱兮兮的为他担心吗?”
到了下午,苏青还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瞎想,突然听见那边李竣宁的卧室里传来好大的动静,她跳下床扒门缝里一看,女佣们都被赶出来了,正围在卧室门口叽叽喳喳的。
“大少爷发了好大的火,可吓人呢,碗都摔了!送出去的饭都给砸了。”
“平时不发脾气看着就怪吓人的,这一发脾气,我更不敢进去了。”
“我今天连进房间拖地都怕发出声音!”
正在这时,婷芳走了过来,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板着脸小声训斥道,“你们怎么回事啊,培训手册里的内容都忘了,非得被撵出去才甘心吗?”
其中一个女佣走上前,有点为难地道,“婷芳姐,你能不能进屋劝劝,或者让大少爷吃点东西,他这一发脾气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干活了。”
“是啊是啊,我看平时大少爷就只听婷芳姐你的话。”其余几个佣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婷芳貌似犹豫了下,接过一个小侍女手中的食盒,“我试试吧,不知道他吃不吃呢!”接着就踩着小高跟,袅袅娜娜地就进了卧室。
几个女佣都围在门口满怀期待地看着。
不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声声巨响,摔盘子砸碗发出的刺耳声音吓得苏青马上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就见婷芳慌慌张张从卧室里跑出来,头发上还沾了汤汁与饭粒,异常的狼狈,与刚才进去时踌躇满志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什么看?都干自己的活去!”婷芳瞪了一眼几个小女佣,颇为尴尬地走了。
苏青就这么扒着门框看了一天的热闹,一直到夜深了,她头一次失眠了,躺在床上浑身难受,见对面李竣宁卧室里的灯也关了,终于忍不住,还是决定趁这会没人的时候过去看看。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来到李竣宁的卧室,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跟做贼一样,东看看,西看看,这才想起来,自重生以来,她已经好久没踏足过这间房了。
李竣宁的房间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峻而肃穆,以黑色,简洁的装修风格为主,一张书桌,一张沙发,一张大圆床,并没有什么太过奢侈的家具,只是房间是真心大,一眼望不到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对面的黄浦江江景一览余。
苏青见李竣宁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这才放下心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借着手电筒的光,东摸摸,西看看,发现李竣宁右手缠上了绷带,右脚脚踝那地方肿的跟鸡蛋一样大。
一定很疼的吧,什么时候能好啊,也不知道这么睡觉能不能睡得着,苏青眼巴巴地看着,越看越难受,忽然就红了眼眶,眼泪劈里啪啦地往下掉,怎么也控制不住!
正当她自顾自哭得伤心的时候,然后就听见‘啪唧’一声,灯亮了。苏青下意识地拿手挡了一下眼睛,有点傻眼,一时连抽泣都忘了。
李竣宁眯了眯眼睛,瞧见苏青哭得眼泪鼻涕都糊成了一团,眼皮高高的肿起,万分嫌弃地把床头柜上的纸巾扔到她身上,然后就侧过身去,跟没看见这个人一样。
苏青接过纸巾,还傻傻地问了一句,“哥,你还好吧,疼不疼啊?”
等了半天,也不见李竣宁回答,苏青只得把椅子搬到一旁,打算出去,才走了不到三步,背后就听见李竣宁赌气一样的声音,“你不是说让我自己去找医生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