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将门微微前推,并未上闩,也未回头,她强自镇定,“好汉,刀剑眼。”
一声轻笑自她身后传来,“好汉?我既是好汉,你为何不敢回头?”
这声音带着一股该死的魔力,唐宛实在是很想看看这好听的声音主人长得何种模样,但她忍住了,依然僵立着姿势看着自己尚未插上的门闩。
长剑终于从她的颈旁挪开去了它该去的地方,“别打算喊叫,否则你们都别想活。”
没了长剑的威胁,唐宛心头一松,鼻尖传来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应该流了很多血吧,她咬了咬牙,转身,一人长身玉立地站在她的后方不远处,约摸二十多岁的年纪,头戴紫玉发冠,眉长入鬓,俊眼清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天生的贵气。
若不是看他肩膀处已经洇红一片,唐宛简直要怀疑这人到底受伤没有。
她抿了抿唇,上辈子的职业习惯让她开口,“你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要不要处理一下?”
那人顺着桌边坐了下来,看着这姑娘的镇定表情不像是装的,“自然是要,不过这里似乎没有大夫。”
唐宛定定地看着他,“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尽快离开,我就当从来没有看见过你。”
锦衣男子诧异地看了唐宛一眼,他第一次被女子驱赶,也第一次没有从一个未婚女子眼中发现暧昧,与以往见他就想借机吸引他注意的姑娘们一点也不一样,他不由唇角微扬,“好。”
得到允许的唐宛开了门,“我去打些热水。”
她摸黑寻到浴室,那里还有小半桶她未曾用过的热水,再找了条干净的毛巾一齐放在了男子身旁的圆桌上。
锦衣男子已经自在地脱了自己的上衣,右肩处有个泛黑的圆孔处依旧少量地流着鲜血,唐宛目光一凝,这血的颜色也太不正常了,带着一种不正常的黑紫。
她将帕子沾湿,轻轻拭向他肩部处的伤口,帕子瞬间被染红一片。
她找了件干净衣服撕了,将伤口处用带子绑紧止血,来不及清洗便拉了条凳子坐在了锦衣男子的旁边,“手给我。”
男子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不过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唐宛将他的手按在了桌上,右手三指已经他的手腕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出身中医世家,家中藏书甚多,见识过不少真正有功夫的中医大家,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听过也见过不少,这锦衣公子的伤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男子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唐宛,她容颜清丽,明亮眼眸里带着十分的笃定,似乎胸有成竹,只是这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夫。
“你中毒了。”唐宛断言。
“不过你这脉像倒是强而且有力,这毒好像不怎么厉害,应该没什么事,你以后可以找个大夫好好调养调养。”
望着眼前言之凿凿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相信了她的话,“不如你帮我开个方子?”
唐宛摇头,“我这里纸笔什么都没有,而且想来这里的老大夫医术应该更高超才对。”
锦衣公子面色丝毫没有被拒绝的不愉,这姑娘倒是有几分本事,若不是他已经服下了紫雪丹这种解毒圣药,现在怕是已经横尸街头了。
唐宛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做医生的职责,“好了,你伤口都处理好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