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唐宛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睡了似乎没多久,便听到门外檐下的低沉的喊叫,“五姑娘,五姑娘,天亮了,再不解开,我怎么去衙门领赏?”
唐宛头脑不清的醒来,只觉脑间混沌一片,待听完二狗子说的话后她下意识地朝着床边看去,却见那里空一人,就连床铺也叠得整整齐齐。
她第一反应便是,这人看着富贵,其实未必富贵,书里的贵公子小姐们,底下奴婢成群,谁会做叠被这样的小事情?
在二狗子的再三催促下,她来到门前解开了二狗子的绳索,“他走了?”
二狗子想到那人方才的威胁,心有余悸,“哪里有人,昨晚上我见这两人鬼鬼祟祟便跟了上来,与你一同将这两人敲晕。”
唐宛抬眉,诧异地盯着二狗子,挺识相啊。
待孙大牛听得后院发生的事,几乎吓出冷汗,慌忙将人绑了用牛车拉了送去县衙。
县衙离这里十里地,直到天黑才回来,拿出了十两银子交给唐宛。
唐宛看着桌上的银钱,索性一分为二,“人是二狗子抓的,又是你一路送去县衙的的,不必客气。”
早就见钱眼开的二狗子欣喜地上前取了自己那份银钱,“爹,我就说吧,人家不缺这小钱。”
孙大牛还想拒绝,孙氏却是眉开眼笑地上前拿了银钱,“姑娘说的是,眼下二小子正病着呢,我们就不客气了。”
唐宛微微一笑,似是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递给二人,“你家二狗子今天吃了两回药也不见退烧,不如试试这个方子?”
孙氏犹豫的接过方子,主家经商,可没听说过还有人会医术。
孙大牛倒是真心感谢,“谢五姑娘。”
这里离城里虽然远,镇中心的药铺离得却不远。
药抓回来后,两人却不敢用,又灌了镇上大夫开的药效后,孙氏终于是狠了狠心将药熬了,再遵从唐宛的嘱咐,药后喝上一碗薄粥。
没想刚喝完粥,二小子的额上已经微现薄汗,她忙用被子捂好,一盏茶的功夫,二小子身上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裳。
再一摸额头,烧了一天一夜的高热居然退了下来。
孙大牛不由称赞,“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厉害。”
等到第二日孙氏去向唐宛道谢,唐宛却是淡定道:“你若早用,他烧退得更快。”
孙氏喜得不知怎么好,将方子仔细保存了,再与左邻右舍聊天时不免炫耀了几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好方子都是概不外传的。
唐宛也是十分感慨,没想到古代的有些大夫连个高烧都治不好,怪不得古代儿童夭折率这般高,原来全凭当地有良医。
唐宛脑中浮起赵定那张略带着暗紫的唇,也不知道他到城里寻到良医没有?
当晚,孙氏特意杀了只鸡来犒劳唐宛,只是吃到一半却听得外面吵嚷一片。
孙氏端着碗出门瞧热闹,却不想正正瞧见被众人拉住的邱氏,那邱氏满脸悲愤,大声地对着这边道:“孙氏,你敢用假方子害我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