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哗——哗——哗——
黑暗之处看不到一点的光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响起,周围景象更加诡异,像是夜间荒凉的墓地。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树林中,却又有生机。
远远望去巨大的金色树下,隐隐约约有一抹蓝白色身影,显得尤为突出,格格不入。
仔细瞧才能发现,那树下就地而倒昏迷不醒的人,是简单衣着的男子装扮。
不知静谧了多久,树下身影才动了动,那人艰难的支起身,身形颤颤巍巍。
“咳咳……咳咳……”
身上的伤口因为咳嗽振得生疼,也只能咬牙忍着疼,费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勉强倚靠在巨大的树干上。
似是脱了力,背抵大树双手随意下垂,眼睛像是涩极了睁不开只能闭上,可面上却露出一缕苦涩的微笑。
夜越来越静,只有风吹过传来声响。
杪商,再坚持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千万不要睡……
杪商,不要睡……
谁在说话?
杪商好似魇在梦中,恍惚间看见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她这边靠近。
“主人,快醒醒!”一只白色灵兽爪子焦急的扒拉着。
“主人主人,有坏人来了!”
“快醒醒啊主人。”
“听见了——躺躺,你真的好吵。”
杪商声音微弱,嘴上喃喃抱怨着,一只手触到腿上的伤处,没有犹豫狠狠压下,感觉到手上湿润的触感,她有一瞬恍惚。
她弯唇苦笑,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从前没受过的罪,都让她这段时间一起受完了。
就让她看看,这来的是人是鬼吧。
待整个人清醒几分,才开始小心翼翼挪动位置,艰难的用灵力压下自己的气息以免被来人发现。
“主人。”躺躺它呜呜地叫着。
她另一只手,伸向那呜呜咽咽的四脚兽,它主动靠近,便碰到那毛茸茸的脑袋,可也只是虚虚抚着。
“记住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做案板上的肉。”
杪商舔了舔唇,净是血腥气,“还挺疼。”
她手心中幻化出几根银针。
躺躺低声呜呜叫着主人,它知道,它的主人平日里最怕疼。
杪商的手有几分脱力直直掉到躺躺头上,鲜血沾染到它雪白的毛发上,“回玉里去。”
躺躺呜呜闭了嘴,不敢反抗,钻进玉中。
树叶被踩得窸窸窣窣,那人离杪商越来越近。
杪商背靠树干,听见声响渐渐近了,一只手紧紧攥住,偷偷转头从树后露出一只眼睛探望。
不知是她坐着还是别的原因,远远看那人的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如果是一般人只怕会将其当做救命稻草。
只是听闻这里在这里遇见的活物……只有怪物,不是追过来的残兵败将,莫不是妖鬼,野……兽人?
杪商视线模糊,盯上几秒才确定那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男人,杪商浑身抖了一下,只要不是那群人……
她突然反悔了,不如赌一把大的,她默默思索着,心中有了主意,决定把命就交到这人手里好了。
活了,她便接受命运不公,死了,也怨不得她,向来自私。
杪商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腿,早知道就不费劲挪了,白白浪费了力气。
她又艰难挪动到最最显眼的地方,确保对方只一眼便能看见她,她静静等着,可那人像没看见一般从她脚边走过。
救,或杀,不选可不行。
杪商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手上的血也染上他的衣摆,整个人坐在地上,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拖动一步向前。
她身形不稳,只能依靠手上这点支撑才不至于狼狈趴在地上。
可突然之间杪商依靠手中的支撑,趁那人不备一瞬站起身来,将手中续上的银针狠狠扎进那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