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设在城东郊的一处老宅,老宅后的湖景美如画,平日里是文人墨客最为喜爱的地方。
后宅的夫人们为了沾染些书香气各个都喜欢扎堆儿往前凑。
席洛辰还和往日一样,乘坐着一辆普通又有些老旧的马车赶往宴会。
马车刚停下,席洛辰就听见帘子外那些人毫顾忌的大声讽刺。“你们看,病秧子又来了,”
“不受宠的王夫来这做什么,这不是上赶着闹笑话吗!”
“抢了瑾言的驸马之位却不受宠,当真是金城的笑话。”
“谁说不是呢,偏偏人家却不以为意,每次宴会必来。”
这次的宴会发起人,就是他们口中的白瑾言。
这论起来,白瑾言应该很恨席洛辰。
因为在席洛辰还未送到大金和亲时,皇上将左都御史家的嫡长子:白瑾言,指给杜若染做王夫,可不料却被半道出现的席洛辰抢了去。
要说指婚,一般都是毫感情。
可白瑾言是个例外,他对杜若染可是“一见钟情”。
这事儿还得从杜若染儿时说起。
杜若染自小顽皮,幼年时曾偷了马儿偷偷溜出宫外去,却被喝花酒的左都御史撞见,左都御史自然客气地请到府上小坐片刻。
没成想,杜若染却遇见了正在凉亭处打骂下人的白瑾言,白瑾言还未长开的小小身板,却举着一条长鞭肆意抽打跪在地上的丫鬟,杜若染气急了,蹙着眉头上前一脚踹了上去,白瑾言毫准备,身子一个踉跄向前栽去,摔了个狗吃屎。
做完这一切,杜若染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白瑾言身侧,弯腰撕下他的衣袖擦了擦手。
就在众人都以为俩人会闹僵时。
没想到白瑾言自此赖上了杜若染,觉得她这个人当真有趣,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自小生的好看,皮肤赛雪,身段轻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人曾当着自己的面,说以后谁家的女儿娶了自己便是最大的福分。
偏偏杜若染却嗤之以鼻,一边抠着指甲缝一边对白瑾言说“小胳膊小腿还如此蛮横,如果不是你母亲替你撑腰,你早死八百回了。”
从没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杜若染与往日出现在他身边的少女都不同。
看着白瑾言的糗样,杜若染扶着大树哈哈大笑,露出掉了一颗门牙的白牙,眉宇舒畅,像是刚才的偷袭令她开怀比。
殊不知,在那一刻,少女的影子就深深得烙在了白瑾言心中。
。。。
宴会的邀请名单是白瑾言亲自设下的,他第一时间就在纸上写下了席洛辰的名字,为的就是当众踩他这个不受宠王夫的面子,这三年来,一例外,每次宴会后,各个权贵的后宅,谁人不拿这事儿当茶余饭后的八卦来讲。白瑾言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席洛辰下了马车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嘲弄、鄙视、不屑……
但更多的是嫉妒。
因为不管席洛辰在府中如何不得宠,但他本人的底子却是拔尖的好,以一抵百,毫不夸张。
席洛辰不像众人那样涂脂抹粉、珠翠满身。他单单一身白衣,青丝半绾,用青色的丝带系住,自然垂在身后,刻意,却尽显慵懒随意。
“呦呵~这不是若王爷家的王夫吗,今儿又来啦?”说话之人也和席洛辰同一时间到达府前。
他撩开车帘,挑衅似的看向席洛辰,语调阴阳怪气。
男子被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此人一身桃红色的衣裙,上面绣满了各式各样鲜艳的花朵,远远看去,活像一只艳丽的大花蝴蝶。
可对方却觉得自己此刻一定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