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出来了?”杜若染漫不经心地问道。
男子声音含笑:“奴家被圣上赐予王爷,那就一定要伺候好王爷。”
“不必如此,我生性自由拘,没有那么多规矩,况且我对你意,不用费心讨好我。”杜若染怕他胡乱猜测,惹得席洛辰不快,直接将话挑明了。
这些年皇姐赐给他的人不少,他都只当是在府中多养几个人,他也不在意。以往那些被赐给她的美男,不是被遣散就是给他们找个能养活自己的活计,别的心思杜若染是一丁点儿也没有。
男人听了杜若染的话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她,眼底空洞:“奴家还是清白之身,王爷可是嫌弃?”
“呼---”
庭院里一阵风吹过,杜若染的发丝轻扬,额边的发丝被吹散在脑后,紫眸在夜晚显得更加妖艳了。
杜若染低头看着地上的男子:“不是因为这个,我已有心爱之人了。”
只是对视了这一眼,男子微怔片刻,神色罕见的有些慌乱,他垂下头,又变成那副清冷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夜间的冷风好像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吹的更起劲儿了。
男人身型抖的更加厉害,搭在腿上的手掌紧紧地攥着薄纱衣,骨节泛白。
“呼啦---”杜若染解下外衣,单手向旁边轻丢。
一件墨色大氅从上至下罩在男子身上,瞬间隔绝了周遭令人牙酸的冷气,
男子有些愕,不敢置信的看着盖在身上的衣物。
他呆住了。
他自小就被当作权贵的玩物培养,主子是天,是他的一切,就算是主子下令让他跳崖,他都会毫不犹豫。
虽然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当作贡品赠与大金,可男孩在心底总是保留着一丝期盼。
如果能遇见一个爱他的人,便好。。。
如果能遇见一个疼惜他的人,便好。。。
如果能遇见一个待他像正常人一样的主子,便好。。。
如果能活下来,便好。。。
随着年龄增长,男孩懂的越来越多,知道的密事越来越多,他心中那簇期盼的火苗也逐渐被一点点扑灭。他不再奢望,不再有期盼,他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自己只是个稍有姿色的玩物而已,自己只是个可以被随意打杀,可以被随意转让,可以被。。。随意凌辱的人。
杜若染完全不知道此时男子在想什么,只看见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外衣,表情时而轻笑时而落寞,看得杜若染一头雾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的举动,能在对方心里掀起巨大波澜。
杜若染随意道:“进去吧,宫宴快结束了。”
她被皇姐这顿操作弄的有些烦闷,一心只想着等回家了该怎么和席洛辰解释。
男子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小跑了两步跟在杜若染身后,身上还披着那件大氅,上面还残留着杜若染身上好闻的黑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