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的是,呆在这万世极乐教很是不,吃穿不愁,有的是下人伺候,专门的院落也装点的清雅。
教主也常常来找季,有时说起天边云霞,有时又道琐碎小事。
此刻对于雨宫季,教主这个角色已经和年少时不一样了。对于他自己来说,现在的教主,给予了他数之不尽的关怀,就算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在经历之前种种,他更加珍惜这样可以陪伴自己,可以有特殊共鸣的人。他真的已经孑然一身了。
从前教主欺骗了母亲,这是可否定的。但他也努力劝阻过,母亲自己放弃了现实,投入了所谓神佛的幻境。父亲也为了她医治过,她接受了却也力回天。到了那样痛苦而可奈何的时候,似乎精神上的沉迷对当事者也是种安慰。
季不知道这样想是不是正确,但在他经历那些悲苦的时候,在他潜移默化将那人当做思念的时候,在他知道教主也不代表所谓神明的时候,他已经自顾自这样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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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季的到来,我确实是愉悦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他与其他任何人不同。真是特别的人,真的十分期待看遍他所有样子呢。我希望好好观察他,时刻观察他,这就是我迫切想留下他的原因。
和我一样,他也否定神明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他固执到完全拒绝接受的地步。本想给他些职位,方便找到理由让我时刻观察他,可惜他拒绝了。
我常去找他,陪着他,暗暗宽慰他。通过这么久对那群傻子的揣测,我大概知道,人们在太过低落悲伤时,需要别人的陪伴。这个陪伴他的人,论从前是什么身份,在悲伤的人清醒过来时,都会把对方视若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但愿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于他也是有效的。
私心是有,我希望他可以被潜移默化的改变,我喜欢他的平静,我希望他成为我平静的教徒,平静的但也和其他教徒一样永远崇信我。
他是不一样的,他的注目和在意是不一样的。我喜欢他的目光,我喜欢观察他眼里的变化,以及……一眼分辨我虚伪情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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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月光,季盘坐在庭院里,细细擦拭着自己的佩刀。教主坐在他对面,手里抬着盏清酒,一如既往微笑看着季。
待收刀入鞘,季开口道:“该休息了,教主,明天还有朝会。”
“诶?已经这么晚了吗?果然和小季在一起就会时光飞逝呀~”
“……”
看对面人不语的样子,教主也知道时间不早了,今天确实赖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他几乎一整天一直跟着他,看他读书,用膳,锻炼体能。又在自己要求下为他舞了套完整剑舞。
“好啦好啦,这就走了。那小季早些歇息啦!”
“嗯,你也是。”
教主才回到自己的院落,一个仆从就上来通报说外面有人求见,也是来求教的。
有些苦恼的按了按眉心,还是吩咐说把人接进房间稍等,稍后带人来大厅找他。随后迈步走向大厅的内室,换上了那套黑衣神冠的装束,静坐在大厅等待起来。
为了教派名声,这是不得不为的,教主安慰着自己,奈叹气。
许久不见人来,教主有些不悦,到现在了这些人还不懂他的意思吗?为什么还不来?
又是好一会儿,在教主打算找人询问时,他听见了脚步声缓缓走来,停在了门前。
“进来吧,不必等着了。”
听见他的声音,门外人才抬手推门。那人身高中等,从体态判断是个男性,全身隐藏在破烂的黑色斗篷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