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是赫连晴徽,睚眦必报。
傍晚时分,女皇召了太傅去说话。
太傅害得茂风被女皇和君后责怪,凭风被赶走的事也还没有报仇。此时不报仇,等待何时。
云暮蹲下来,晴徽踩上他的肩膀,等云暮慢慢站起来,晴徽扶着墙就能看见太傅。
那个可恶的人,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女皇雍容华贵,美艳得不可方物,缓缓走着。太傅侍立一旁,低头向女皇陈述太女的情况。
二三十人跟随其后,小心伺候。
云暮:“咱们说好了,出了什么事,都由你扛着。”
晴徽拍着胸脯保证:“本宫一言九鼎,说了一人承担自是不会推卸责任。瞧瞧那个家伙,在本宫母皇面前如此恭敬,回了凤阳阁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她的身量小,倒也不重。云暮稳稳当当扛着她,又递给她一把弹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让茂风那个傻小子帮你默写,他不至于被叔父天天盯着去上尚宫的课。叔父明明知道是你的,却也对你没有半点惩罚。”
“的不是本宫,是宇文括。”晴徽随宇文括练了近一个月的武,拉起弹弓来,比以前得心应手多了,“应该换弓弩来!”
是来打人,不是来打仗的……
“……”云暮语,飞扬笑起来,“且不说你不会用。咱们要是在女皇面前用了弓弩,是谋逆大罪,到时候,你家的九族就灭你一个,我家的九族也只敢灭我一个。”
晴徽蹬了两脚他的肩膀,嘱咐道:“你可别乱动啊,不然本宫要是打偏了,打到母皇的话,咱俩都得死。”
云暮也不安地提醒一番:“本公子更担心你正常发挥的打偏会打到女皇,然后咱俩都得死。”
之所以选择在女皇面前打宇文括,就是相信女皇定能猜到是他俩,会给他俩打掩护,宇文括也不敢怎样。
她拉足了力度,死死瞄准太傅的脸庞,小石子呲溜一声就被投射出去。
太傅察觉到小石子的迫近,从容淡定一抬手,就接住了小石子。
晴徽不服气,再一次拉起弹弓。
女皇顺着小石子飞过来的方向一看,就看见了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女儿。
女皇赔笑道:“宇文爱卿受苦了,晴徽自幼就是这样的性子,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过来,劳烦你多费点心。”又许诺:“你到了成婚的年纪,却因为教导太女的事被耽搁了,满朝文武大臣,你若看上哪位,或者哪位的爱女,尽管告诉朕。看在朕和宇文丞相的面子上,量谁也不敢驳了我们的面子。”
宇文括又扔下刚接到手的小石子,跪下谢恩,“臣和母亲能为女皇效力,自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谓成家立业,臣倒认为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对于婚事一点也不着急。”
接着说道:“太女殿下天资聪颖,进步飞快。偶尔顽皮可爱,也不可。”
女皇身边的宫令走向高墙这边,晴徽觉得大事不妙,小声对云暮尖呼,“孟姑姑过来抓我们了!”
俩人默契相视一愣,异口同声道,“快跑,千万别被抓到了!”
晚膳时分,女皇召了晴徽过去说话。
女皇躺卧在贵妃榻上,用手扶额小憩,三两宫女为女皇揉肩捏腿,贴身伺候的宫令在一旁剥着蜜橘。
“儿臣叩见母皇,祝母皇万福金安!”晴徽跪下用双手贴额,弯腰叩拜下去。
女皇放下脸颊旁支撑的手臂,睁眼端正坐着,含笑说:“昭昭起来吧,过来尝尝蜜橘。”
晴徽起身,坐到女皇身边去,略带委屈:“母皇,昭昭最近已经很乖了。你找儿臣来,是不是为了太傅的事,儿臣才不会向他道歉,儿臣没觉得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