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年轻的和尚都回来了,被敲得脑门起了个红包的小和尚急忙抢着委屈道:
“师父师父!我和师兄们都看过了,悬崖边连个毛都没有!”
法空见状也不好多说,见众人都看着,小徒弟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但又拉不下面子,转头又望见郑晴风孤高冷傲的脸上似有一丝嘲讽,心下就十分烦躁道:
“兴许是慧觉长老说方位了!算路日子!罢了!回寺!把这几人带上!”
承阳寺上下内外,早已经人山人海,声鸣鼎沸,颇为嘈杂,有妇人丢了女儿在哭闹,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寺庙内,一处古朴精致的禅房里,丝毫不闻嘈杂之声,檀香悠长,显得格外清幽安静。
茶案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端起一盏清茶,浅酌一口,细下一看,竟是一个身着华贵紫衣、凤眸狭长,面目风流俊朗的男子。
紫衣男子浅酌了口茶,抬眸瞟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眉目严肃刚毅、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语气几分戏谑道: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乡野之地遇见了二叔,想来是为了老夫人的病吧!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你四处寻医觅药了,听说今日会有一位医仙降世,引得四面八方的达官显贵前来求诊,二叔你区区一个府尹也不知排得上号不!”
“哼!”
对面男子闻言,铁青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拧紧了拳头,冷冷道:
“我曲淳义的家事,轮不到你这裴家小辈来操心!裴临川,你别太轻狂!要是被我查出此事与你有关,我照样生剥了你的皮!”
紫衣男子倒是面不改色,忽略对面男子隐忍的怒火,狭长的凤眸朝窗外慵懒地瞥了一眼,开口道:
“那慧觉老和尚喷了口血就昏死过去了,说是探明了医仙的方向,也不知真假,等的本公子都乏了。”
说罢,伸了个懒腰,就悠哉地躺在榻上,准备小憩。
门忽然被敲敲,外面响起一个轻快的女声:
“公子!监寺和尚带回来了!听说带回了个古怪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医仙呢!”
听闻此话,裴临川倏地睁眼,曲淳义“腾”地一下起身,阴沉严肃的脸上透露着难以掩盖的几分欣喜,急忙开门离去。
裴临川望着曲淳义着急离去的背影,眼神一暗,眸光闪动了几下。
门外的丫头低头敛息,见严肃古板的男子离去,方才进屋,俏皮一笑说道:
“公子,这裴大人整天都黑着个脸,阴沉沉的,好生吓人,今日倒是难得有多余的表情了。”
裴临川单手抚额,半倚在榻上身姿慵懒,狭长眸子低垂,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听见丫头说话,随后懒懒起身,顺手拿起茶几上一把月白色锦缎玉柄的折扇,轻笑一声,嘴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戏谑道
“翠灵,咱们也去瞧瞧这位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