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头。“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当我身体有能力的时候我就开始工作，但这几乎不足以支付住房费用以及照顾我母亲和继续我的预约的费用。看到自己每年付给精神病院的一大笔钱终于发挥了作用，我感到很欣慰。

她停止刷牙，把木梳放在窗台上，只是听着外面的水继续落下，落在窗玻璃上的声音。“既然如此，就轮到我问你了。你最近怎么样，西奥多？”

我知道最好不要完全诚实地说话。说实话，随着新年的到来，我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随着生活费用的上涨，我服用的药物逐渐增加。论我多么努力，我的痛苦都法让我做任何受人尊敬的工作，但却法维持下去。因此，我没有说出残酷的现实，而是说了我一直做的事情。“我没事。”

她继续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陷入了沉思。这时，妈妈突然说话了。“不，你不是。”

震惊之余，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IW-对不起？”

她的双脚不耐烦地敲击着地面。她语重心长地重复道。“不。你。是。不是。正在做。出色地。”

我再次抗议，这次抗议得更加热情。“我过得很好！”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啪嗒啪嗒地撞在地上。“不要骗我！！”

这样的惊喜让我从桌上跳了起来，不小心把旁边的玻璃花瓶摔到了地上，摔成了数碎片。“我……我没有说谎……”

终于，妈妈转过身来面对我。自从她离开靠窗的座位以来，已经有很多次拜访了，而且自从我看到她的脸以来，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她有着与她这个年龄相称的美丽容貌，但被一条深深的疤痕所毁掉，疤痕从一个眼窝开始，部分穿过鼻子，进入另一个眼窝，只在她曾经的眼睛所在的地方留下了凹陷的坑。母亲即使双目失明，仍直视着我。“你也见过他们，和我一样！窗外的羊群，不是看我自己，而是看你！”

我向窗外看去，除了外面灰蒙蒙的、下着雨什么也看不见……“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母亲继续正面对着我，向前走去。她赤着脚，躲避着大块的玻璃碎片。那些半透明的刀刃，被泼洒的水完全看不见，她暗示着，就好像她能看到它们一样。我母亲缓慢而稳定地进行，直到她能够将双手放在我的脸两侧。“阴影的耳语，现在，我的儿子……稍后会出现令人恐惧的粗俗图像……当你的注意力未被干扰时，你只能看到一瞥……即使是现在，我也可以看出它们的记忆就在你的脑海中……”我们站在母亲的愤怒转为混乱，一片寂静。沉思良久后，她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我唯一能给出的答案是“什么？”

当她宣布这一点时，她的困惑只增不减。“你笑得真灿烂，西奥多。为什么？”

除了……我的嘴没有笑……

我把妈妈的手从我身上拿开，退到门外。“我需要去。我需要去。”

当我疯狂地推开门时，我感觉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当我冲进走廊并沿来时的方向撤退时，母亲似乎并没有试图阻止我。

我前一天才吃过药。从各方面来看，那天是我唯一可以尝试表现得好像一切正常的时间，但她却说了那些话。前一天早上我那张纯黑的脸呕吐了……微笑……

很庆幸我能睡一晚，因为我担心我不会再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