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笙也没客气,跟着她进了屋,舒遥从柜子里又抱出一个枕头给他,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关灯躺下。
她表现得从容不迫,实则心里又开始小鹿乱撞,听着身后悉悉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舒遥说了句:“洗脚了没?”
孟梵笙带着鼻音的轻笑传来,走出了卧室。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了约摸十五分钟,孟梵笙又走了进来,关了卧室的门。
“猫呢?”
舒遥本想装睡,被他这一问又装不大下去。
“虎虎它前半夜不在我房间睡,一般都是天亮的时候才来,它有猫门,不用管它。”
孟梵笙没再接茬,被子被掀起,身后明显能感觉到塌陷,舒遥咽了咽口水,想着明天要在网上再买一床被子,以备不时之需。
她尽量不动声色的向床边挪了挪,毕竟刚放完狠话撵他回邬城,刚才两人之间的气压可谓是低到了极限。
“你是想冻死我吗?”
因为舒遥裹着被子一直往外使力,两人中间一直有凉气往被窝里钻,孟梵笙则是只能搭个被子的边儿。
屋内的空调还在徐徐地吹,舒遥原想把被子让给他,可是把胳膊腿伸出去一会就又缩了回来,不盖被子是真冷啊。
孟梵笙适应了黑暗的眼看着她这一出一出的戏,彻底没了耐心,长臂一捞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
这个一如三年前的姿势让舒遥怔忡了一瞬,随即开始挣扎。
“你放开,不是刚把话说清楚吗?”
舒遥用力掰他的手臂,济于事,双脚也一直在踢腾,孟梵笙索性直接把自己的腿压在了她不老实的双腿之上。
舒遥下意识地去拨他的腿,摸的却全都是光溜溜的手感。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他在夜里也像闪着光亮的眼睛。
“你你你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感觉到怀中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孟梵笙勾了勾唇角。
“里面你都翻起来擦过,臊什么?”
“这不是你的职业操守么?”
他边说着话,边把手探进了舒遥睡衣的下摆,只是这会里面没了那一层碍事的布料,也少了解扣子那一道流程。
相同的姿势,心头的酸楚,身体不争气的反应,让舒遥憋了一整天的眼泪莫名的就流了出来。
察觉到她哭了,孟梵笙的手停住了,把怀中的人调了个个,眉头紧皱看着她哭得痛彻心扉。
“你是不是哭晚了一天?”
舒遥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她极少这样释放自己的情绪,她咬牙咬习惯了,不敢松了这口气。
可是今夜又被他抱在怀里温存,想推开他赶他走,却连他窝在沙发上不舒服都看不得。
舒遥啊舒遥,你真是没用。
孟梵笙被她哭得没了法子,只能耐下性子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头发。
“哭吧,哭完再做。”
舒遥的眼泪一下塞住了,囔着鼻子看他:“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两人对视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双方眼里又聚起了笑意,舒遥先行一步破了功,破涕为笑。
孟梵笙看见她笑了,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舒遥觉得她自己好像个神经病,明明被誉为全行业情绪最稳定新人的她,在他怀里却一会哭一会笑。
“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