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关节硬生生的响动起来,沉闷的声音听了让人不悦。
我这是怎么了?大约从昨晚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昌阑不知道,一时半会也法想明白。
他感觉有一股火热直上他的面颊,火焰般的灼烧感烧得他满脸通红,仿佛是喝醉了酒。
随即他的意识模糊,理性被残忍的抽离,注入一种名为愤怒的燃料!
点燃他的阴暗;炙烤他的心,烟熏他的骨头;最后将余下的热量,全部都化为一根根尖头粗钝的毒针,反复去刺激他的灵魂……
片刻后,他昌阑连同他的一对黑色的瞳孔也被烧成了红色。
红色,血一般的鲜艳、夺目、渗人……仿佛随时都会渗透出来,形成两道诡异而恐怖的,流淌着的猩红泪滴。
火……火啊!……
眼前的一切都将被焚毁!
热,好热……好热!
恍惚中,他的视角似乎穿过了一层绯红色的薄雾。
薄雾笼盖住了一扇高大的门户。
门户上有着许多道像是用刀刻下的图痕,即便隔着这层绯红色的薄雾,也在不停声诉说着它曾经所经历的那些史诗……
在这扇门户的中心有一颗诡异的血色竖瞳,时刻流淌着神的眼泪。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始终都像在一瞬间就被它注视。
三只眼睛仅对视了一霎,昌阑便感觉如临大敌,浑身发颤,意识也倒退回去。
这时,他的身体则在外突然沉着声冷酷的说出了一个字:
“杀!……”
“老师,昌阑发高烧晕倒了。”
莫小白快速站起身,焦急地喊道。他头顶的呆毛也像是受到了惊吓,高高地立了起来感叹号似的。
“快……快……
“”这……现在到底……赶紧送他去哪里……好……啊?”
苏老头本就啰啰嗦嗦说不清话,这一会儿,他一着急就更加理不直舌头。
……
昌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他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了医务室的单人床上。
斑驳的阳光从百叶窗中斜照在他的床上,温暖的,有些刺眼。
昌阑捏起了拳头,抵在床上一骨碌爬起了身。旁边的那张床上,很快就站起来一个令他熟悉的人。
莫小白跳下床,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道:
“铁子,你牛啊。就连我也跟着你今天开了一个洋荤,睡板板了。”
“我睡多久了,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下午了吧。”
昌阑边揉着眼睛,边看向窗外道。
“两点了哦,你还挺能睡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不过呢,你得先猜一下,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来。”莫小白狡黠的眨了眨眼,嘿嘿笑着。
“你猜我猜不猜,猜出来的答案又是什么,我不猜是什么原因?……来,猜,往大了猜,胆子要放大点。”
昌阑一贯就挺讨厌这种有意吊着别人胃口的行为。你既然想恶心我,那我就恶心回去。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是什么吧。”
莫小白自讨了个没趣,语气也变得有些遗憾道。
“明天放假,周六时回来上学一共有三天,时间不短不长。这我可得好好掌握才行,例如我可以先列一个计划书……”
“你刚才说什么?”
昌阑看向他,像是被他的话给提醒到了什么,突然打断道。
“计划书啊,怎么了……干嘛这么问?”莫小白困惑着说。
“哎!对了,我本来打算安排三天上王者,被你刚才一打断居然又让我想起来了,那个老登,时隔近一年终于复刻了,我还得去换取点粉球才行。”
“计划书吗?”
昌阑歪着头开始思考,莫名的呢喃道。
“或许……
我也需要一份属于我的计划书。”
“就当做离开前最后……的一个愿望……”
“喂,你在想什么?医生说你被送到这里得原因之一,就是用脑过度了,其次就是休息太少了,没有按时睡觉。”
“……是嘛…?”昌阑回过神,微愣了一下没头没尾的说了两个字。
“嗯,休息一下就好。把你送过来时,我以为你发了很严重的烧,脸红得就像烧猪头一样。特别吓人。”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进化了’昌阑话说你如果有机会下次还进化的话,记得把我叫上啊。”
莫小白见他没事,逐渐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活泼。
“噗…才不要呢,你再怎么进化,不都还是一条狗吗?”昌阑被他的话直接逗笑,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事?
人类的历史已经几千万甚至上亿年了,什么时候进化也会来得怎么轻巧,那么集中?不都是时间的沉淀吗?
“同学!啊—哦——请你们安静一点,这里还有其他的同学需要休息。”
一个小眼睛的中年人走进来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说罢他抬起手就想把两人赶出去。
昌阑认得他,他是学校的校医,托关系进来的,平常单买个药就是一副爱买不买的死样,拿药时还总想卖些贵的出去。
随即,莫小白朝昌阑使了个眼色。昌阑不解,但还是和莫小白一起快速绕开了他,飞快的跑出了医务室。
等走远,莫小白回头看了一眼,才笑着脸慢慢开始解释道:“他忘记收钱了,我为了陪你租了他一张床铺,三块钱一个小时,一共六块,既然他自己不要,我也就不和他计较刚才的事了。”
“等等,那我的呢?”昌阑财迷心窍的问。
“我拿你手机付的,就十块还是…二十块钱吧,一点都不贵,貌似你这边也少收钱了,管他呢?”
“真不愧是你……”
昌阑竖起个大拇指,另一只手按在额头上一脸头疼道。
“那是,亲兄弟明算账。”莫小白嘻笑着,把手搭在了昌阑的肩膀上道。
但是下一秒,就被昌阑给打掉。
“给你脸了,就小心下次彻底皮断腿吧。”昌阑故意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