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如到此说,阿秀眼底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
她以前对这天赐从来没有过同情,也不曾善待过他,三五不时还出言奚落,在她的眼里他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心情好的时候,就拿点剩饭剩菜给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拿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那时的天赐很瘦弱,每次打他的时候,他都会缩着肩头,任由她出气,不敢吭声。
怎么能指望这个人救她呢,现在有了这个报复的机会,他肯定是拍手叫好从中看戏。
天赐冷眼看着胡猴子手里的女人,一脸绝决望,泪痕交,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见是这种情景,胡猴心下大喜,这人向来和村里任何人都不亲,也没有来往,是不准备多管闲事了,这样更合他意。
于是,把阿秀拖拽至石头缝间作为遮挡,预行那乌糟之事,此时的阿秀如同一具没生命的布娃娃任其施为。
就在男人伸手将扯脱阿秀衣衫时,一道猛大的力道直击他胸口,被这力道掀翻,这一脚不轻,差点让胡猴吐出血来,抬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赐。
“滚!”男人低乜着眼,冷冷说道。
胡猴子捂着胸口,喉头腥甜,哎哟直唤,眼见今天是不能成了,若是再来一脚,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哪里还敢逞口舌之快,朝旁边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事情峰回路转,这是阿秀没想到的,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在最后一丝气力耗尽时,有一只手将你拉出水面,脱离险境,看到生的希望。
也许是因为知道眼前人不会对她行歹事,刚刚还紧绷的身体,霎时间颓委松垮下去,憋堵的情绪,终于在这时爆发出来,哇的一声哭了,声音嘶哑凄凄。
不哭还好,这一哭倒让刚刚救了她的人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为难之际,听到不远处有人唤“阿秀——”
不一会儿,大虎从河堤上直奔而来,后面跟着赶来的二虎,两人看见自己妹妹眼带湿润,衣衫头发也凌乱了,心中大怒,阿秀眼见不对,正要出言阻止,却是来不及,天赐已是挨了一拳,嘴角尝到丝铁锈味,知道是破皮了。
兄弟俩瞋目上前,正要再对天赐下手时,一声娇喝传来。
“别打了,刚刚是他救的我。”
大虎和二虎面面相觑,他们听到爹娘说妹子这么晚了还没回,就出去分路寻找,最担心的是阿秀想不开做傻事,便一路搜寻到此处。
看到河边立着个人影,心里顿感不妙,等跑到跟前,看到阿秀这般模样,更是血气翻涌,不由分说直接动起手来。
此时,何家夫妇也跟了过来,何氏将自家闺女左右上下细看一番,终于舒缓口气,好在只是衣衫乱了点,没有被欺负了去。
一开始紧张的气氛也松弛下来,想着是误会,结果还把人打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准备前去说两句道谢的话,结果天赐却是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阿秀同家人说了先前的遭遇,只说是天赐出手救的她,否则她就惨遭毒手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他救了阿秀,而且他消失了这些年,大家伙都以为他死了,模样虽然长变了不少,不过依稀有小时候的轮廓影子,这次得亏了他,找个时间定要好好答谢。
天色已晚,何家人聚在一起又闲叙了几句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