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夏季的夜空繁星稠密,草丛里蛙声咕咕一片,还是来时的路,可回时却显得格外漫长且寂静,乡下人到夜里歇得早,路上已是见不到人,阿秀加快脚步,越想心越慌,越慌脚越不受控制地小跑起来。
在一个岔路口,突然窜出个身影,轻佻流气地对着她嘿嘿发笑,吓得阿秀倒退两步。
这人是村里死了老婆的胡猴子,光头,三角眼,排瘦身量,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真名是什么谁都记不住,所有人都叫他胡猴子,有传闻他以前的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见他一脸淫笑,嘴咧着都快到耳朵根,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阿秀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美人,之前虽心里惦记,但到底还是不敢把她怎样,一是从前她还是姑娘家,怕闹出事来不好收场,二是忌惮何家兄弟俩。
前些时听说她被休了,既是被用过的女人,想来就算是被人占了便宜,也不敢声张出去,只会默默忍下,这样一来,之前担心的两件事就不存在了。
今天他刚从外边回来,再加上混吃了些酒,月黑风高碰上这女人,心下只道瞌睡来了送枕头,便想也不想,冒窜出来拦住去路。
“阿秀妹妹,这么着急去哪里啊——”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啧——你看看,你喊人来了怕你这名声不够臭的。”胡猴子一脸嬉皮地笑着。
听完他说的话,原本气急的阿秀僵立在当场,是了,她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和这样一人在一起,就是有千万种理由,从根上就了,哪怕从他嘴里说出她的名字,她就不清白。
胡猴子见她发怔,以为想通了,正暗自高兴,连连搓手,下意识咽咽口水。
没想到的是,看着已如待捕猎物的女人,居然急速朝河下奔去。
不好!胡猴子大震,这女人想寻死?
阿秀存了死志,恨不得面前那条河是她最终的归处,连跑脱了一只绣鞋也顾不上,脚下杂草乱飞,可她一个弱女哪里拼得过男人,就在跑到沿河边的地方,一双大手像是铁箍般抓住了她。
随之而来是一阵腥臭的酒味,看着眼前流动的河水,只差一点啊!现在连死都由不得她了。
阿秀望地撇过脸,闭上的双眼流出一行清泪,她好恨,好恨呐!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一切!好不容易重振精神,准备开始生活,现如今又碰上这种事情。
她恨眼前这个下流的畜生,更恨那个冷心冷面的邱湛!
那胡猴子正因抓住女人而兴奋桀笑,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唬得他立马屏息侧耳,怎么还有人在这里?
原本已绝望的阿秀顿时燃起希望,环顾四周发现河岸的树下坐着一人,看这身形,居然是天赐,原来他没走,一直坐在树下,先前因为被大树遮挡才没看见。
胡猴子自然也看到了树下坐着的人,是村里的孤儿,和他一样都是不受人待见的。
这天赐生得高大,他要过来坏事,只怕自己不是对手,看着手里的小女人,手下的触感绵软销魂,就这样放过,绝不甘心,胡猴子眼珠一溜,想到个主意。
“兄弟,见者有份,今儿也让你尝个鲜,怎么样?”胡猴子试着问道,他想好了,实在不行让这人先,他捡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