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祁夜千寒像是有些意外,但看向他的目光带了几分包容。
“因为他们是人族,这就够了。”
“明渊,为师知道你还转不过来思考方式,但你要记住你现在是魔族,不再是人族,要记住但凡人族格杀勿论。”
说完,祁夜千寒又把头偏过去准备歇下。
“下不了手杀人,为师还能理解。但对人族心慈手软的事情,本尊不想看到第二次。”
陆愿安就这么待在不远处,祁夜千寒也没有赶他的意思。
良久,陆愿安走向了偏门,将门打开了些。
放眼望去,都是手缚鸡之力的村民。
踌躇之间,陆愿安感到肩膀上多了只手,凉意刺骨。
“明渊,你看他们多可怜对吗?”
“可他们掳走低等魔族的时候可怜的难道不是我魔族吗?”
“你是魔尊之徒,被害的都是你的子民。你的子民被害了,你要包庇这些害了他们的人吗?你愧对于魔尊之徒的名号吗?你愧对于他们对你的敬意吗?”
祁夜千寒的声音带了些蛊惑,动摇着陆愿安的心。
等陆愿安衣物都染成暗红色出来时,他已经压制不住双手的颤抖了。
屠杀同族的感受,屠杀自己曾经拼命保护的存在的感受何其煎熬?
更何谈还要分心去布阵,一点点看人被凌迟的同时还得注意阵法的威力和效用,百来个阵法下来陆愿安早已精疲力尽。
临近走到门口的时候,祁夜千寒的声音飘到了陆愿安的耳边。
“那些人其实什么都没做,他们只是因为生在人族。”
“生在人族,这就是原罪。”
陆愿安脑海中最后一根弦崩断了,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时星野拿着一束花从一旁飘了出来,给祁夜千寒把屋中的鲜花给换了,去去血腥味。
“尊上,您这又是何必呢?要我说您完全可以放弃他。”
“他都已经修了人族的功法了,就算真的能把他扭过来,也说不定会不会忘恩负义。”
祁夜千寒抚了下他微系的头发,语气柔和了不少。
“星野,我有数的,别闹脾气好不好?”
手上力道渐轻,像是怕把时星野头发弄乱一样,“再过些时日想要什么礼?”
时星野微俯下身,像是方便祁夜千寒揉他头发一样,声音少见地格外亲昵,“那我可不客气了,想尊上帮我再制把羽扇,之前那把沾血了不好看了。”
三月过去,一天夜里。
“尊上,你不会忙了一天吧?”时星野喝了不少莲子酒,虽说没醉但行为也放肆了不少,就像是完全不顾一旁还有个“外人”陆愿安一样。
祁夜千寒拿起酒杯又抿了口,略带奈地跟陆愿安解释了句,“星野没怎么喝多过,今日是他寿辰,喝多了些。”
陆愿安听后连菜夹到嘴边都没吃进去,就这么问他,“师尊,星野公子寿辰?那我没备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