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宫家的规矩,执刃如果遭遇不测导致身死,需要少主即刻继位,如若少主也一同死亡,则需要立即启用缺席继承机制。”
“宫尚角此时不在山谷中,所以目前最符合执刃之位要求的,只有宫子羽。”
月长老的话令宫远徵火气更盛,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撂下了狠话,拂袖而去。
······
秽生本就是皮外伤,如今用了上好的药膏,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丹朱送过来的汤药,时不时苦得皱下眉,但还是吸吸鼻子继续喝。
她每日只是静静的坐着,悄声息的,就连睡觉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让丹朱总是害怕她的身体状况,总是试图逗她笑。
秽生沉默地拿着药碗,不自觉想起了前些天的那个少年,那是她唯一一个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最好看的人。
刚想着,下一秒就远远的听到了铃铛响,秽生歪了歪头,她知道一定是那个美人哥哥来了,所以她放下药碗下了床。
宫远徵刚刚在月长老那里生了气,想来看看小姑娘恢复的怎么样了,也想试探一下她与锋有没有关系,所以想来告诉她老执刃和少主遇刺的事情,来看看她的反应。
刚一进门,宫远徵就看见小姑娘裹着并不合身的衣服,披散着头发,赤脚站在地上看着他,模样似乎在等他。
她一双眸子像是破碎的玻璃珠,外表晶莹圆润,但是内部满是裂纹,只要光一透过去,就折射出溢彩流光,十分好看。但是宫远徵知道,这光亮是因为光映在玻璃珠上,而不是玻璃珠本身在发光。
“你的眼睛很好看。”宫远徵淡淡开口,似乎只是随口的寒暄。秽生听了之后抿了抿唇,想要对他笑,但是又想起他之前的话,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所以沉默着什么都没有做。
宫远徵看到她能够站在地上,应该恢复的不,于是撩了撩衣摆坐下,淡淡开口。
“这宫门变天了,就在几个时辰以前,老执刃和少主同时遇刺了。”宫远徵一边说,一边看着秽生的脸。
他和宫尚角的手下通过调查,都一致认为秽生和锋没有关系,整个萧家都巴结着宫家,为了向宫家表决心,明确表态,萧家上到老爷夫人,下到洒扫小侍,永不屈服于锋。
他查出,秽生在萧家只是个私生女,在府内做着下人忙碌的活,因为疯癫,所以没有人际关系。如若她近些日子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可以彻底洗脱她锋的嫌疑了。
秽生歪歪头,似乎没有听懂的样子,她看了看宫远徵,心里衡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他希望让自己懂,所以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宫远徵抿唇一言不发,秽生见宫远徵好半天不说话,所以也保持了缄默。就在这时,丹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屋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她放下粥碗,然后对宫远徵行礼,整个过程颇有些手忙脚乱。然后她将粥递给秽生,秽生用左手接过来,双手捧着粥碗捂手,把自己的双手捂得暖暖的。
丹朱本想喂她,但是看到宫远徵这么大一座瘟神在这,他平日里又最讨厌下人伺候,所以丹朱知道自己不应该待在屋内了,所以开口道:
“姑娘,你那药还剩一点没喝完,把药喝完了再喝粥吧。”丹朱轻声提醒了秽生,然后就放轻脚步退下了。
秽生看了一眼那碗汤药,如今本就是秋季,天气寒凉,那药放在窗边,现在已经完全凉了,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它有多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