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生吐了吐舌头,将目光收了回来,拿起了粥碗里的汤匙,打算忽略丹朱的话直接喝粥,
“不是让你喝药吗?”宫远徵轻声开口,表情带着几分揶揄。
秽生很喜欢这个美人哥哥,所以还是拿起了药碗。看到漆黑的药之后,她将目光放在了宫远徵的身上,样子十分讨好。
宫远徵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故意皱了皱眉。秽生看到他的样子,觉得他应该不会同意,所以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她把粥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捧起药碗看着,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送到自己嘴边。
她屏住一口气,一口气将碗中剩下的药灌入了口中。那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苦涩,秽生感觉到了口中的苦涩,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宫远徵轻轻笑了,他走到药柜边,从一个格子里拿出了几颗话梅,然后将话梅递给了秽生。
秽生将话梅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使使她口中的苦涩好了不少,她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们会派人送你回家的。”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刚刚被放到桌子上的粥,他用勺子在粥里面搅了几圈,渐渐的,他觉得没那么烫了,然后将粥递给了秽生。
秽生听到宫远徵说她可以回家的言论,一时间没有话可以说,只是沉默了。
她的眼中很快就蓄满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粥中氤氲冒出的热气给她的眼睛也罩上了一层水汽,还是因为想到了悲惨的往事。
她的眼泪落入碗中,一颗颗眼泪随着她的动作从眼眶滑落。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人会流泪。
因为眼泪宣泄了人的满腔悲鸣。
宫远徵不知道她怎么了,想开口,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干脆保持了沉默。
“……家?”
“……那里不是……我的……家。”因为好久没有说过话,秽生的喉咙哑得可怕,她低下了头,不再发出声音。
她是个没有家的人,可以给予孩子温暖的母亲也不属于她,她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看着,羡慕着别人的幸福罢了。
宫远徵心脏用力收缩了一下,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看秽生,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人,他心里有些震动和挣扎。
他承认他有一瞬间心软了,他动了想留下秽生的心思。
其实人总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会羡慕嫉妒比自己幸福的人,觉得伤心难过;但是当他们遇到一个更助,更不幸的人时,他们会去想要拯救没有自己幸福的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